12.第12章 当街对峙(2/3)

她知道以戚威这样清冷寡言的性子，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可是，只要他能记得她这个妹妹，她就已经很开心了。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把戚威当成亲大哥，母亲去世后，她唯一认定的亲人。

直到，他用那样残忍无情的话彻底摧毁了她心中全部的希望，他亲眼看着她被送进宫等死，他亲手杀了她的夫君，他拿剑指着她，要杀死她的孩子……

凤燕璃下意识的用手抓住了胸口的衣襟，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也许，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戚威……对于戚荣，太皇太后和戚家，她只有恨，但是对于戚威，更多的似乎是痛。

马车的帘子被一阵劲风撕裂，化作片片碎布飘散在了空中。凤燕璃静静的看着那个矗立在马车前的黑衣少年，宛若隔世。

她看着他薄薄的唇一开一合，却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的唇很薄，母亲说过，唇薄的男人都很薄情，戚威对于自己的女人是否薄情，她不知道，但是对自己的妹妹很绝情，她却知道。

“阁下好大的胆子，当街拦人马车，还毁了我的车帘，当街如此冒犯一个闺中女子，不知是何用意？”

戚威略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不，也许称之为小女孩更确切一些，她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看马车内部的装饰，应该也是出身富贵之家。

可是当那双清冷的眸子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竟觉得有些不自然，明明是初次见面，可是他却似乎在其中感觉到了隐忍的痛苦和恨意。

戚威想，自己一定是心事太多，出现了幻觉。

“姑娘小小年纪，行事如此狠毒，又哪里像是寻常闺中女子，任何人在方才那种情形下，都会以为车内的人定是心思叵测的刺客杀手一流，姑娘你说是吗？”

凤燕璃面纱下的薄唇微勾：“是吗？我倒不觉得，大楚虽然民风开放，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人意图进入车内对我不轨，无论是何居心，传出去，都会有损我的清誉，我在那种情况下，完全是出于自卫，并无不妥之处。”

微微顿了一下，又道：“我一个人清誉受损，大不了一条白绫了结了这条命，也无妨，只是，我文家的名声不能被我连累，文家可是宣华皇后的娘家，是当今陛下和两位公主的外祖家，文家受辱，便是已故的娘娘受辱，陛下和公主受辱，我又岂能因一人之故，而让大楚皇室失了颜面？

我想，就算是戚家，也不敢如此侮辱陛下和两位公主吧？至于大公子说的刺客，我就好端端的坐在这里，马车里究竟有什么，你们也尽可打量清楚了吧？可有半点刺客的影子？

你们明知我是文家的小姐，还让一个普通的兵士前来冒犯我，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戚大公子是在借机给宫中的公主殿下难堪，我今日刚得公主召见返回家中，便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不怀疑你们的动机！”

少女的声音懒洋洋的，但是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反驳的凌厉与杀机，倒是让戚威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凤燕璃的声音清脆，自然落入了她们的耳中，一时间，便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还不时的用手指指点点。

戚威感觉有些尴尬，他很少和女子打交道，对于后宅女子的唇枪舌战自然是不了解的，今日乍然听见这番话，有些懵，他不过是例行搜查一下，如何成了侮辱大楚皇室了？

注意到马车上并不起眼的“文”字标记，戚威这才注意到这是文家的马车，文家不过是一介商贾，从来不曾进入他的视线，他如何会知道？这个文家的小姑娘还真是会强词夺理，倒打一靶。

可是，若是仔细想来，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连反驳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戚威心下暗叹，他总算知道姑祖母为什么会被昭阳公主那张嘴气晕了过去。

何况，难道真要他与这个小姑娘当众对峙？或者是解释什么？那样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会显得他很没有风度吧？

“文小姐说笑了，戚家不过是追查一下刺客，所以搜查沿路的行人，如何谈得上侮辱皇室，文小姐还是莫要危言耸听了！”

正在僵持之际，一个悦耳的女声打断了这对峙的局面，凤燕璃好奇的顺着声音望去，待看清来人的长相之后，心下了然，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弧度。

来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气质高雅，眉目如画，整个人好像从仕女图中走出一般，身上透露着淡淡的书卷气。论长相来说，并不算太出色，可是那一身独有的沉静的气质，给她增色不少。

王洛伊，王家的嫡长女。王家这一代是典型的阳盛阴衰，家里嫡枝的几房只有王洛伊和王洛薇两位小姐，而王洛薇只是三房的庶女，王洛伊却是长房嫡女，身份尊贵，也是王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女，自小便在王家老夫人身前养大。前世的圣都贵女，除了凤燕翎和戚静，也只有这位王大小姐最是风光。

可惜，她命不怎么好，一心痴恋戚威，戚威却对她不屑一顾，她记得上辈子她死的时候，这位王大小姐也有20多岁了，却还是没嫁出去，成了圣都贵族圈子里最大的笑话。

凤燕璃挑了挑眉，很好，前世王洛伊为了讨好太皇太后，在自己和戚家撕破脸后，可没少给自己这个中宫皇后添堵，偏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