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势如破竹(1/2)
熹平二年,六月初八。
洛阳。
育阳侯府。
天空灰蒙蒙一片,大雨滂沱,侯府后院到处是水。
侯府密室。
育阳侯曹节端坐主位,下方右侧首位坐着列侯张让,次位坐着列侯王甫,左侧首位坐着都乡侯赵忠。
“六月初,北海地震,东莱、北海皆汪洋一片,此非上天警示乎?”曹节脸色黄中带青,气色相当难看。
他因迎奉汉灵帝刘宏之功,被封为长安乡侯。
同年与长乐五官史朱瑀等诛杀窦武、陈蕃等人,升任长乐卫尉,改封育阳侯,眼下朝中众中常侍都要听他的!
张让冷笑道:“曹公也信?只要皇帝不知道,这是警示还是祥瑞,难道不是我等说了算?”
张让在桓帝时为小黄门,汉灵帝刘宏上台后为中常侍,封列侯。
他在职时以搜刮暴敛、骄纵贪婪见称,汉灵帝刘宏极为宠信,常谓“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赵忠)是我母”。
赵忠附和道:“曹公何必多虑,上月平叛大将军段颎已在汝南郡击败陈王刘宠的叛军,并截断了江夏刘焉的叛军,平定刘焉也是早晚的事。”
“可宗亲刘曜自四月初从益州郡起兵以来,聚集数十万叛军,仅用两月时间,就已攻占了益州大部、荆州大部、扬州大部、交州全部,天下几乎一半落入其手!”
王甫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冷不防的把张让与赵忠怼的够呛。
张让记得很清楚,当年就是王甫配合曹节挟持年幼的刘宏,杀窦武、陈蕃。
所以,王甫敢这么跟他和赵忠说话,肯定是育阳侯曹节的主意。
张让沉默不语。
赵忠阴沉脸道:“育阳侯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这话刚出口,就被对面的张让瞪了一眼。
曹节苦笑道:“我等是何身份?那汉室宗亲个个打着‘清君侧,诛奸邪’的口号,‘奸邪’不就是我等?”
“何必在意那些,只要皇帝相信我等,奸邪与忠臣,还不是我等一言而决?”张让有着十足的信心。
赵忠赶紧附和道:“然也!”
张让他们为了蒙蔽汉灵帝,让刘宏把注意力放在玩乐上面,已经把原时空数年后才想出来的“鬼主意”献了出来。
于是,从这一年的四月份开始,皇帝刘宏进入了疯狂的玩乐期。
刘宏派人在妃嫔所居的内宫作成列的店铺,让众多彩女做买卖生意,让她们互相偷盗窃取争夺斗殴。
刘宏则穿着生意买卖人的服装,设宴饮酒作乐。
刘宏还在西园耍狗,让狗戴着文官用的进贤冠,悬着绶带,“狗官”称呼由此而来。
刘宏又把车驾套四匹驴子,亲自驱策操辔,奔驰周转。
换句话说,现在的皇帝刘宏已经深陷美色与玩乐而不能自拔,对张让等中常侍编造的“太平盛世”深信不疑!
否则的话,天下间哪里会有各种祥瑞?域外各国怎么会上供贡品?百姓又怎么会称赞他为“圣君”?
皇帝刘宏深陷玩乐,朝政大权被中常侍把控,对此曹节也是无可奈何。
建宁二年,他病重,刘宏任他为车骑将军,等他病愈后,刘宏免去了他的车骑将军之职,仍任中常侍,官位特进,不久调任大长秋。
若说这里面没有张让等人捣鬼,他曹节是不信的。
这次他秘密召集张让、赵忠这两位目前权势滔天的大宦官,就是想探一探他们的意向。
无论张让、赵忠准备壁虎断尾自保,还是继续矫诏下去做拼死一搏,他曹节都会有相对应的安排,毕竟他的能量还是很巨大的。
去年十月,他与王甫等人诬告汉桓帝的弟弟勃海王刘悝谋反,后来刘悝和妻子自杀。
因为这项功劳,王甫被封为冠军侯,他曹节也增封食邑四千六百户,与以前所封合起来有七千六百户。
自此以后,他的父亲、兄弟、子侄都当上公卿、校尉、州牧、郡守、县令、县长职务,他家族为官的人几乎遍布中原各地。
张让沉思良久,缓开口道:“如今凉州十万羌人作乱,张奂、皇甫规率兵镇压,无法抽身,若想剿灭作乱的宗亲,仅凭段颎一人统兵远远不够。”
“本公已派人调查了刘曜的背景,他是山阳高平刘氏族人,孝景皇帝后裔。十多年前举家迁移到益州滇池,而后通过手下人经营商业,以‘义客牍’为诱饵,逐渐控制了益州南部、荆州南部、扬州大部、交州全境绝大部分的百姓。”
“凡是刘曜名下百姓集团之义客,皆可享有由集团代其向朝廷缴纳赋税之权益,更可租赁集团名下之农庄耕田,享有不定期免收租金的权益!”
“除此之外,义客之身份,还能享有集团的其他权益。”
“所以,当刘曜举兵之后,那些义客纷纷归顺,更有义客自愿追随,为叛军提供各种帮助!”
曹节简单分析了一下刘曜为何能用两个月时间攻占庞大疆域的原因。
张让皱眉道:“那刘曜如何解决手下人马的吃喝?他的钱粮从何处而来?”
“据说,是从一处叫‘安南地区’的蛮夷之地所得。”王甫插嘴道。
赵忠寻思道:“可派一将领,前往那安南地区,断其粮草供应!”
王甫冷笑了一声,道:“坊间传说,那安南地区距离洛阳有十万八千里之遥,恐怕你派出的将领还没走到安南就已经饿死在半路上了。”
“莫非那益州刘曜擅用搬运之仙术?”赵忠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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