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倪天歌(1/2)

这时候，云千秋蹲在葡萄架下，低着头，他是想待会，通过夏禹红豆下暗道，看看文物、艺术品有没有损失。喜鹊的儿子还在放风筝，她老公在旁扯扯线指指点点，她儿子叫牛牛，远远地叫叫云千秋：“叔叔，叔叔。。。来放风筝。”

这引起从车间大门口出来的张茂苹的注意，他看葡萄架下有人蹲着，就怀疑是云千秋，他叫已经出大门的付续所长：“所长，停一下，有情况，快来！”所长马上叫住一起走的民警，退回围栏中的葡萄园，张茂苹就快步跑去那个蹲着的人影子。

云千秋看见门口有人追来，知道坏事，向孩子放风筝那里走，所长带着人从车间后面穿过来，荒草里，大白天没法躲，他向张茂苹走去，说：“张队长，我们又见面了，你追我干什么？”张茂苹说：“你这个逃犯，偷了老板的女人，诬告老板，该当何罪”

付续所长马上反应过来：“噢，我明白了，这个标语原来就是你挂的，这些人就是你煽动过来的，小辛、老猛、黄备上去把他铐起来！”三个民警一起上，把云千秋铐起来。

付续所长嘿嘿笑起来，“这就叫做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就怀疑有人煽动，果然不出所料。水落石出。”夏禹红豆已经从暗道出来，他看见千秋大哥已经被铐，他走到付续所长身边，对他说：“所长，我来看着他吧，”

付续所长认识红豆，知道他是村长的儿子，所长说；“你不要插手这个事，我们派出所管，与你们保安无关。”张茂苹也对夏禹红豆说：“这事我们保安不管了，公安管，你去值你的班。”夏禹红豆说：“我觉得你们铐的没有道理，全凭推测，这标语假如是我挂的，集会假如是我通知的，你们也抓他？”

有时候，真话也被认为是假话，所长和保安队长都认为他说假话，肯定怕闹到他父亲头上，所长说：“我再说一边，你不要插手这事，不关你事，我向太华村承诺，来吃葡萄的、进车间集会的，包括村长在内，都没事，走，上派出所！”

他们还是把云千秋带走了，夏禹红豆失望地在后面跟着，他也要上秦汉派出所。这时，他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红豆本不想接，诈骗电话太多，但最近他本人打出过不少生疏的电话，他还是接了，对方很客气：“你好，你是矿山机械保安夏禹红豆吗？”

红豆如实回答：“我正是。你是。。。”对方说：“我是反贪局的，想找你谈谈，有时间吗？”红豆说：“你来的真巧，太华村民为了葡萄园的事，在葡萄园的原址上集会，打出标语：‘还我葡萄园和土地！’”红豆反复想上面的字对不对，好像多了个“土”。

对方说：“我叫倪天歌，你我谈话是录音的，你确认你说的是事实？”红豆说：“老天作证，你可以过来，我们当面对证。”倪天歌问：“你现在哪儿？”红豆说：“我在太华村一条街上，去秦汉派出所！”倪天歌问：“你去派出所干什么？”红豆说：“我举报时说过，伊莱龙偷梁换柱，骗取葡萄园、紫云洞。”红豆到离人远的角落，放低声音：

“这本来是云道长承包太华村的，被代理道长高鸟翔子租给了伊莱龙，被打回来，要求云道长签字，云道长不愿意，伊莱龙伪造云道长名章签字。现在云道长被押去秦汉派出所，我想去解救他出来。”倪天歌说：“看来，事情很复杂啰。你讲义气，我喜欢。

你在一品红商店前等我，我马上过来，不管发生什么，你不要说我是干什么的。另外，你无中生有，诬陷他人，要负法律责任！”红豆说：“你马上过来，我知道。”

事情也出乎夏禹红豆的想象，这些人吃完兰州牛肉面，还要去派出所，这消息是父亲发来的，而那些电焊工，为了孔怀祖的事，跟着孔林海，也去派出所。尸体冻在太平间。

孔林海还有一个弟弟，在附近的机械制造公司做铣工，他妈也在这里，租的老房子，这回，都要来派出所。红豆，不仅因为父亲参与，还因为是工农会的主要负责人，他必须去派出所。有些事情往往由隐患引起，隐患如果人为之，迟早自食其果。

倪天歌是打三轮红壳车来的，他络腮胡子，穿着一件很旧的黑褪泛白的两用衫，穿着一双翻毛皮鞋，只有打工的工人、此时穿着这样的鞋上班，红豆相信，这样的人才是反贪局的派来的。“师傅，你好，好样的。”他说；“走。。。”悄悄地说：“我怀疑派出所有内应。”

“我也这样想过，师傅，你吃午饭了吗？”倪天歌说：“吃了过来的，兄弟你还没有吃？”夏禹红豆点头，看到前面烤饼夹肉菜的，就买了两个，他边吃边说：“顺藤摸瓜，有个人，原来是秦汉乡乡办室主任，昨天刚调走，不知调到哪儿。她在上海有房子，一个主任，在上海买饭，她哪来钱？你们可以了解。”

倪天歌问：“你怎么知道她在上海有房子？”夏禹红豆说：“我给你上树底下说去。”他俩没有一直沿着太华一条街走，街是东西走向，他俩向南穿过小巷，到了一条和街并行的柏油路边的杂树林里，倪天歌背靠一棵树，夏禹红豆站着给他说：

“我们村上杜三郎儿子杜大权，是西安交大学生，和乡办室主任时鱼的儿子鬼精同级、同班、同室的同学，新生开学时，他妈时鱼送去，鬼精为了宣传他家有钱，说过：‘我家在上海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