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夜行 小修(2/3)
。那太监上前几步,在离曦月十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恭恭敬敬道:“奴才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来的,太后娘娘体恤格格即将出嫁,想接格格回自己身边住上些时日,还请了几个蒙古嬷嬷给格格,让格格顺便学学那边的规矩。至于信物嘛……”
又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宫女吩咐道:“把东西拿上来。”
立刻有个低着头的宫女碎步上前,躬身往曦月手中递了一封蜡封的信件,这个封印曦月却是熟悉的,这是丽嫔娘娘寻常给她写信时会用的封印。
曦月接了信在手里拆开,粗略地扫了两眼,确是丽嫔写给自己的,信里还的的确确提到了她向太后娘娘请了个恩典,要把曦月接回宫里住些时日,让她和没出世的小皇弟见一面。
待曦月看完信,那太监又从自己腰间取下来一块令牌来,让那宫女递了过去,请曦月查看,曦月当年年纪小,实在是不太记得寿康宫的令牌长什么样子了,交给香雪看了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香雪皱着眉头点点道:“我记得原来的令牌上绘着的花不是这样子的……字倒是一样。”
那太监笑道:“姑姑贵人多忘事,宫中的令牌皆是样式五年一换的,去年就换了新的,如今的花纹确实是与当年不同了。”
香雪点了点头,转头对曦月道:“格格,你怎么看?”
曦月仍是把手里捏着的镯子攥得紧紧的,继续问那太监道:“那为何公公要深夜造访我的住处?便是要接我离开,也该是白天才好赶路。”
太监笑着看向那低头的宫女:“你还不给格格解释解释?”
曦月的视线也随即移向那宫女,见她缓缓抬起头来,五官被灯光照亮,一双杏眼倏地睁大了,不受控制脱口而出念出了一个名字:“你是……红藕!”
这刚才给自己递信和令牌的宫女竟然就是红藕!寿康宫一别时,她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这些年身形长开了,眉眼间多了些沉稳的模样,刚才曦月和香雪都才没能立即一眼认出来。
红藕已经是默不作声地流了满脸的泪,抽泣着要给曦月行礼:“格格,是奴婢!格格都长得这么大了……”
曦月忙去搀她起来,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脸庞,鼻子也是一酸:“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几年来,曦月都未曾得到过红藕的消息,她也曾写信向丽嫔打听,可丽嫔只说红藕被宜妃打发去慎刑司之后便没了消息,仿佛这个人从宫里彻底消失了一般。
曦月只以为红藕在慎刑司时没能挺过去,为她哭了好些日子,年年红藕生日的时候都在行宫偷偷为她摆些她爱吃的点心祭拜。香雪怕曦月伤心,平日也不在她跟前提起此事。如今却看到红藕好端端地站在了跟前,曦月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紧紧握着红藕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红藕缓了缓,抹了把眼泪,才道:“当年奴婢被打发去了慎刑司之后不久又被放了出来,改了名字,被放在浣衣局做粗活。前不久兰草姑姑来找奴婢,说让奴婢跟着来接格格回宫,好让格格一路上有个熟悉的人照应。”
这话说得却是有些弦外之音了,曦月握着红藕微微有些粗糙的手,看了香雪一眼,若是要有个熟悉的人照应自己……那香雪可不就在眼前吗?这一路不过是从行宫回宫,又不是直接就去蒙古了,太后为何要特意如此吩咐?
红藕轻轻把曦月往门外推了推,低声道:“格格,借一步说话。”
曦月往门外走了几步,香雪也立即跟了过来,就在她身后站着,红藕见那些其他的太监宫女似乎是听不到了,这才低声道:“太后心肠慈悲,体恤格格思父之情,让格格回宫路上先去京城里……回一趟家,见一见您的阿玛。不过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能暗地里把格格悄悄儿送过去。”
“所以李公公这才趁着月色带着奴婢们没声没息的进了行宫,事先跟行宫这边说的也是这一队的奴才是来帮格格拿大件儿的行李的,这才没惊动任何人。”
曦月想起前几日任公公似乎确实是提过,会有一批她的行李在她和亲之前提前送去宫里,和她到时候的嫁妆一同运去蒙古,这才放下心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你们这大半夜来的……”
长吐一口气之后,她才又反应了过来:“什么?你再说一遍……见阿玛?!”
曦月“唰”地回身拉着香雪的袖子摇,“姑姑快掐我一把,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是真的吗?”
“是真的!格格,千真万确!”红藕看着曦月紧紧拽着香雪的模样,柔柔地点头笑着,头发散落了开来,露出了细长的脖颈上蜿蜒到右耳下方的一道疤痕。
曦月一惊,心中万般情绪再难抑制,想起当年相互扶持的种种,又想起那些和红藕一同翻花绳踢毽子的日子,心中仅剩的那点疑虑也瞬间烟消云散了,一把将红藕搂进了自己怀里,又是哭又是笑了起来:“好红藕,谢谢你,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你受苦了……”
红藕把头埋在曦月肩颈处,哭着摇头:“格格别说这样的话,是奴婢、是奴婢当时没能护着格格……”
曦月抬起头来抹了把脸,又绽出一个笑来:“瞧我这哭的,要去见阿玛……要去见阿玛了,这是件好事啊!我怎么还哭成这样了!”
红藕犹豫着又开了口:“只是……香雪姑姑怕是不能一同前往,姑姑得坐着后面的大马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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