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嬴政受教了(1/2)

“那是自然。”

“九公子师承小圣贤庄荀夫子，又对鬼谷传人称兄道弟，但是在阁下五蠹（乱法，侠以武犯禁，这两句可是历历在目。”盖聂对韩非的为人很是好奇。

“原来先生的致命之剑在这里。”韩非故作慌乱的捂着胸口后退两步。然后严肃的讲道

“百家学说，亦有分野，如同鬼谷绝学，分纵与横。儒，分为腐儒和王儒。侠，也有凶侠和义侠。”

“请指教！”

“腐儒一味求圣人治天下，轻视律法的疏导，如果必须一年四季每日都是晴天，才可以五谷丰登，以此治天下，忽略了人性善恶，未免不切实际。”

“侠，为仗剑者，凶侠以剑谋私欲，义侠以剑救世人。孟子曰：虽万千人，吾往矣，那是儒之侠者。”

“看来就公子对剑也颇有研究。”

“啊哈！在两位面前论剑，岂非贻笑方家。”韩非不好意思的讲道。

“不过，庄子有一篇说剑，倒是颇得我心。”

“愿闻其详。”

“剑分三等，庶人剑、诸侯剑、天子剑。”

“行凶斗狠，招摇过市，为庶人之剑。以勇武为锋，以清廉为锷，以贤良为脊，以忠圣为铗，为诸侯之剑。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为天子之剑。”

“九公子所主张的严刑峻法，也是一把治世的利剑。”对于悯怀众生的盖聂来说，这一点很是抗拒。

“乱世重典，法可以惩恶，也可以扬善。”

“剑是凶器。”本能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

“剑，也是百兵之君子，剑虽双刃，关键是在于持剑的人。”

盖聂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很是认可这句话。如果卫水在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鼓掌，双眼冒光的看着韩非。

……

“请！”

翠竹松柏，假山映水

后院一位面带戴银色面具的白衣公子早早已经等待在此处。

“你在等我？”韩非看似疑惑的问道。

“是的！我在等你，我曾经听人说过，身处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狭小的天空。我很好奇，在这样破败的庭院中，如何写出谋划天下的文章。”

“哈，有些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而有些人通过一片落叶，却能看到整个秋天。”韩非看着飘荡在落地上的黄叶顺手捡起来。

“所以，你是后者。”白衣公子看着韩非手中的那片落叶问道。

“行万里路，才能见识天地之广阔。”举起手中落叶对着白衣公子说道：“我曾经流浪过。”

“为什么流浪，难道家国不容。”白衣公子很有深意的问道。

“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什么样的答案？”

“我遇到了一位老师，我问他，天地间真的有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中掌控者命运吗？”韩非想起当年和老师的对话充满感概。

如卫水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确定的回答韩非“有！”

“你的老师是如何回答。”白衣公子语气有点着急的问道，不过韩非也并没有在意。谁不想知道答案呢？

“老师说‘有’。”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啊哈！当时我也是这么追问的。”

“那么你的老师回答了吗？”

“所以！这就是你在这里等我的原因吗？”韩非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白衣公子看到韩非并没有回答，很是失望。不太死心的继续说道。

“你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也是家国不容吗？”韩非反问道。

“我只是四处走走，散散心。”白衣公子随口说道。

“心，如果在深井，眼中的天空就会变小。”

“你并不了解我。”

白衣公子很生气别人窥探自己的内心，语气不免僵硬。

“不如我先回答一个你并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吧。”韩非对他的抗拒没有要理会，而是转移一下话题。

……

“你会死。”

“你说什么？”白衣公子一甩衣袖转身怒视韩非。

“关键是什么时候死，怎么死。”其实从韩非走进庭院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要见的人是谁。

“你难道知道？”

这一刻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在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

“我曾经穿过岁月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你相信吗？”这一瞬间的韩非让人有点陌生，是那么的落寞。

“我……不相信。”语气并不是很肯定。

“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哈！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前一刻的严肃，下一刻立马转变的无所谓。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衣公子自认为很聪明，这一刻也搞不懂韩非要想讲的是什么？‘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刚才追问，天地间那种超越凡人，在冥冥中掌控命运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下一刻韩非又把话题跳转回来。

“不错。”

“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韩非那略显深邃的眼眸，抬头望着天空，缓缓地开口讲道。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