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八章:清零(二十)(1/2)
大贡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并示意淮涣也坐下,一齐开始跟着诵念。
当大贡融入诵经后,只觉得远处传来的朗朗经声非常熟悉,似是故人来访,似是儿时伙伴嬉昵之语,又象一位智者谆谆而语,此时的大贡已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首符圈内,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听着远处传来的喃诵声,与首符发出的悦耳声交织在一起,使人渐趋平静,不经不觉的作打坐姿势,心和着节奏而跳动,神循着势能渐趋专一。
首符圈再也不追逐飞总和朱生幡,只在原地打转。
此时,杜觇似是听到有人在呼唤,那是一种遥远却又熟悉的声音,那是叫他回家吃饭的叫声,那是嘘寒问暖关心的说话,那是送行时叮咛的话语,那是逗乐呵哭的语调,对!那是妈妈在呼唤。杜觇不由自主地和着主调“嗡嘛呢呗咪吽”的念起来。
涵语倚着杜觇,耳朵贴在他背上,只听得声隆隆,萦回脑间,一种奇怪感觉爬上心头,使她很自然地跟着杜觇的心律走,并端正姿势和着杜觇念起来。
首符圈内祥和骤起,每个人的心都沉浸在这个氛围,并想循着这种境界去寻找一种早已存在脑中的理念,那是一种解脱,那是一种升华,那是身和心都跳脱于烦恼痛苦之外,以无我的心境静看这世界,美极了!
苏现盘膝而起诵,朱缔霑亦然,全劢居然也是“嗡嘛呢呗咪吽”的念了起来!
此时,所有人没有了时空概念,只想一直浸润在这种祥和的境界中。
首符圈逐渐消退,诵念声却愈为和悦,众人都象是虔诚的信徒一样安坐默喃,真是佛念普众,遍世是徒。
良久,二个僧人不辍诵念的同时,徐徐站起来,悠悠走近全劢,与他相对而坐,依然诵念着“嗡嘛呢呗咪吽”,只不过音调频率稍作变改,众人也跟着这种音调频率诵念。
诵念不久,肖涯和着节奏喃念道:
“chì luǒ生来,无所繁负,衣衫布袂,遮羞足矣,锦裘貂皮,御寒则已,余者皆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悠然中,众人纷纷将衣袋中的硬物拿出来,把佩戴的金链珠饰摘下来,把携带的利刃电枪等都放出来,陶坊川和劳昌松携带的手铐皮鞭都拿了出来,全劢也将佩戴的首符脱开,和其它物品一样全置于地上,真正是空空无一物,佛念在心中。
大家施献随身物后,便继续诵念。
肖涯默默地拿出一个布施袋,逐个将大家放在地上的东西装进去,包装好后便走到远处,将一个折叠焚炉架起来,点着草纸银札,把布施袋放进去,烟火霎时骤浓,并伴随“噼里啪啦”的声音焚烧着。
肖涯再用一条木枝撬动炉内焚物,火势变得更大,又见微微lán guāng现起,亮了一阵后便黯然消失。
瞅着炉里余热尽消后,肖涯拿起炉,将燃尽的残炭金属余碎倒进一张布内包裹起来,然后走到湖边,将包裹置于水面,包裹竟然不沉,直浮飘向湖心后,便沉了下去。
众人的喃诵声伴随着焚烧声,直到肖涯处置焚烧余渣时,僧人才停止诵念,众人也跟着停下来。肖涯处置大家捐出来的东西的过程,大家都没有看到。
看上去大家都是和色悦容,象是刚刚经历一场友好的和谈,并互相受到了鼓舞。
朱生幡和何殊不由自主地靠近二个僧人,大贡和淮涣也走了过来,见到了肖涯后,也不打招呼,而是象何殊和朱生幡一样围在老僧身边,似乎这都是心之所向。
肖涯默默站在旁边,看着大家都从忘我中聚过来,微笑地点点头,说道:
“这位是泰国的了无大师,感谢大家共同上了一堂佛戒会,佛戒会福荫无穷,泽庇绵绵,希望以后大家经常诵念刚才这段斋词,这样将会良益多多,平安吉祥。”
淮涣听后,默默记念,向肖涯打听他所去何方,所从何事,更是提起肖微可。
肖涯微微点头,却不作答。
这时了无大师站了起来,对大家说:
“这位是万空大师,肖涯是他俗前之名。万空大师因与其小女肖微可俗缘未了,所以特来与其小女一会,并在此结缘与大家相见,万幸万幸。
缘缘相生,冤冤相渎。空空为大,佛祖求之。冤缘了结时便为空,便为大。今天大家有很多冤缘适宜就此了结,还请苏现为大家奉上一杯醒沫,以解除大家身体上和心灵上的羁绊。”
苏现听后,点点头,走到刚才那个装醒沫的箱子旁,拿起箱子,对大家说:
“这里没有开水拌醒沫,大家还是随我到妇幼区的大堂吧,那里设施齐全,正好喝杯茶歇息歇息。”
众人都点头同意,静静地跟随苏现走,了无大师与万空大师走在最后。
朱生幡此时跟在杜觇后面,奇怪的是,此前那种唯杜觇是主人的意念已不复存在,难道是刚才诵念“嗡嘛呢呗咪吽”所致?
正在行进间,全劢突然停下来,左右观望,象是忘记了什么,又象是记起了什么,紧接着他双手攥着自己的头发,象是懊悔什么一样,如此折腾一番后,他又象是醒悟过来,拨脚就跑。
全劢古怪的动作引起了劳昌松和陶坊川的注意,并警惕地紧盯着他,当他开跑时,劳昌松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他扳手扣住,押着他继续前进。
了无大师见状说道:
“愚徒开悟不够,还需日夕修行,把他带到大堂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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