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簪花人有意之赫连玦(3/4)
了近二十年吗?”“不知”
“因为这里的百姓信任我,手下的将领信任我,长安的陛下信任我,信任,才是一个统帅最该得到的东西。”
说罢洛云起身,将他那碗收起来。
“你身体还有些虚,饿的太久,不适合吃太多硬的东西,这几天先喝粥,等你能下床了,来找我!”
“我叫萧玦!”
“好,我记住了!”
大步离去。
……
他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懂得了什么叫信任。
他习的制衡术,修的是帝王谋,从来不懂得什么叫信任。
他的父皇,他的师傅,甚至他的母妃,都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
但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一言醍醐灌顶。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一恍便是十年光阴。
他觉得自己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在云州军营里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那个像凌霄花一样的女孩的存在。
那日春分,洛府高高的院墙之下,远过多看去,多了一层淡紫『色』的烟霞。
难得休沐。
赫连玦站在洛府门外,几日前与西疆流寇作战时,他受了箭伤,那些亡命之徒的流寇竟然在箭头上用了蛇毒。
还好军医及时给他止血,手臂才没有被废。
他被洛云勒令休息一月。
那天,他打开了洛府的门,站在紫藤花架下。
仲春温暖的风里,带着西府海棠的香气。
满院春『色』不及那少女明眸善睐。
她坐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高高的『荡』起,快速的落下。
漫天飞舞的紫『色』花瓣,她回头一笑,歪着脑袋看着他。
他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连呼吸都『乱』了。
“你就是我爹新收的义子?”
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答。
“是”
她笑了笑,那一瞬间,赫连玦感到这满院的春『色』都黯然了。
从些那朵盛开的凌霄花,于无声处自心底扎根,在那些无人踏足的心崖之上,肆意生长,葳蕤而开。
“你叫什么名字?”
“萧玦,你呢”
“我,呵,我叫洛书,厉害吧。”
她扬起头,阳光穿过她的发稍,转而照『射』出七彩的光晕。
眼底澄澈清明,仿若一汪绚丽的湖水。
他知道,这一生,再也走不出去那双眼睛。
他知道,在他开口说出他的假名字一刻,这一段注定生死无缘情,怕是没有结果。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即使知道我会输,即使知道有风险,哪怕粉身碎骨,我还是会认真。
他从来都是这样执着的人,从来!
……
命运往往很会捉弄人,它会给你一个希望,让你去拼尽全力想要去实现它。
然后再狠狠的打你一个巴掌,告诉你,这他妈的才叫现实。
自他受伤之后,洛云便让他回到了云州洛府里。
他有更多的机会认识那个叫洛书的女孩。
那个当年,他将她从难民群里救起来的孩子,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陪着她去大漠骑马,草原漫步,赏花赏草,赏夕阳,看关山朗月,大漠黄沙。
那一年,是他一生里最快乐的时光。
聪慧如他,如何能看不出来洛云的意思呢。
他这般纵容着自己和她的女儿相处,定然是有深意的。
想到这里,他常常在睡梦中笑醒。
他的女孩,是这世界是最好的,最优秀的,最聪慧的,最漂亮的。
他要将她带回燕京,给她最高规格的婚礼,他要君临天下,让她做他唯一的妻。
赫连玦那些消失多年的野心,在这种悠闲而又幸福的环境中再次成长了回来。
或许那些铭刻于骨子里的东西,从未有消失过的时候吧。
否则,这十年军营磨砺如何能抵消那些夜以继日也想要得到的权利呢。
那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他与洛书骑马并肩于关山草原之上。
他问,“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言下之意,你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赫连玦虽是草原男儿,却自幼受中原教育,生『性』耿直,却又腼腆。
对于这种事情,他一出口,脸就微微的红了。
洛书随手拔下一根草,衔在嘴里,看着那如血的残阳,自草尖上升起。
缓缓抬起手来,指着那片无尽的荒野。
“我想有一日,能在一条河边盖三间草屋,草屋上挂着一串风铃,门前种几颗杏花树,扩几块地,修两座花园,养几头牛羊,开几亩荒田,选一地终老,择一人白头!”
说完,她回头,对着赫连玦笑了笑,清澈而又坚毅的眼眸透着一种期许。
那是里有他不曾见过的光辉。
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野心,他的君临天下,竟然全数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他低头,忽然笑了笑。
洛书疑问的看他一眼,“你笑什么?”
赫连玦道“你乃是边境忠毅候独女,如何能嫁给一个普通人,这种生活,你怕是连想都要不想的,你父亲第一个不同意。”
她饶有兴致的点点头,倒是一点也不沮丧。
她将那草根一吐,抚『摸』着马的鬃『毛』,“我早就知道这是个幻想,也从没有打算让它实现过,但人活着,总要有个理想才对阿。”
“从帝王制衡的角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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