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读书人的命运(1/2)

月光如水水如天，此时此夜天斗开。

凌天府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深邃、幽暗，黑夜下那些为了生计的人仍在奔波，望江楼的风景依旧，当地的迁客骚人，多聚于此。此刻，于他们而言，恰是人生最得意，任性的时刻了。

一张紧靠江岸倚栏的好位置空了许久，那个平时常在此地入睡的读书人今夜似乎不会来了，或许给哪个达官贵人赏其文采，入府落脚也不是不可能。

醉酒寻欢，今朝有酒，这些人今夜倒是兴尽而开，只不过明日又得低眉逢迎，做那巴结的小人了。老实说，这天下的读书人真不好做了，当朝帝王身边已少见学士文人，多是习武弄剑之辈了。当今帝王是个高深武者，下令尚武轻文，大行改革，除了几个必要的位置还要学士代劳以外，朝堂已为武者之殿，读书人的日子可想而知。

“此时此夜难为情……”低沉的呢喃在夜空响起，霎时天斗大开，金光白袍一闪而逝。

…………

等林轩醒来已是第二日早上日照三竿，头还微微作疼，脖子干裂，这酒还真不能多喝，林轩暗自叹息。

起床洗漱之后，只见莫道已经可以下地行动了，看见林轩异常激动，就要扣头行礼，林轩赶紧扶住他，让他以后可不能如此了。又问他可曾见到小丫头，因为林轩刚刚去小丫头房间看了看，只见铺背整齐，空无一人，以为小丫头出去街上了。不禁有点担心，毕竟在北城，何家还是有点势力，自己虽不至于怕他们可他们要是对付顾瑶还是很轻松的。

只不过听到莫道的回答，林轩先是楞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笑，有点意外呢！

告诫莫道好好养伤，自己则向着书房而去。原来小丫头自从昨天得了李白赠的论语一书后，竟了。

林轩来到这个所谓的书房，只见是一个偏僻的阁楼小间，人迹罕至，门口一副字联早已破损，只看得清横匾模糊的“儒雅”“fēng_liú”

二字。进门内，只有一老者和顾瑶两个人在，老人看样子是个老儒生，头戴儒士学帽，穿青衣，正坐着低头读一本蓝皮书籍，见林轩进来瞥了一眼后继续自顾读书。至于顾瑶倒是没发现林轩的到来，还在全神贯注的读那本厚厚的论语。

林轩靠近她，只听得小丫头低声正读道，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随即又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到此处后，小丫头似是有点不解，挠挠头转身欲问旁边的老者，才发现林轩就站在自己旁边。

“呀！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小丫头一脸兴奋的问道。

林轩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来了不多久，只是看到我们家的小丫头竟然在认认真真读书，便不忍打扰了。”

“我家小丫头以后可是要作才女大家喽，以后哥哥得靠你了呀！”林轩笑到。

“没有啦……”小丫头一脸不好意思到。

“哼！读书人能有什么出息！”老者愤愤地开口插道。

林轩听了一脸诧异，这还有读书人说读书没用的?

只听老者继续说道“拜官封爵状元郎，提笔刻字探金马。只因天子醉武道，一笔一墨穷书生。”

林轩听出这是个有故事的读书人，便学着读书人的模样向老者作揖，开口道，

“请老先生赐教，点示于我。”

老者瞥了一眼这个作揖极丑的年轻人，又看看那个认真读书的小丫头，思索一会便开口说道，

“如今的天下已没有了读书人出路，当朝帝王新行改革，弃文重武，庙堂已为武堂，读书人地位低下，除了少有的几个记录历史和篆刻礼法之外，其余读书人都辞官回乡了，说辞官倒不如说罢官了。很多读书人回来之后除了写文章作诗词之外别无他用，只能在一些大户人家里教书识字了，或是给他们赋词作乐，总之当今读书人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江湖草莽，倒还懂点武功，不至于饿死街头了。”

老者说完，一张脸黯淡无光，仿佛没有了生机。

林轩十分意外，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读书人竟如初没有地位，也难怪那个李白的落魄了。

“哥哥，我觉得读书很舒服，很惬意，大脑里多了一本书很好啊！”小丫头开口说道。

那老者也不搭话，又低头去看书了，也不知他看的什么，虽然嘴上说着无用无用，却一直不肯舍弃。

或许，这就是读书人的骨头吧，文字就是他们的血液，林轩轻轻叹息。

“没错，读书好，瑶儿要好好读书，以后让更多的人喜欢读书，好不好？”

“嗯，瑶儿会的”小丫头坚定的点了点头，只是她不知道这话语之沉重已远超她所想。

然而，林轩不知道的是，就是他今天的这句话改变了顾瑶的一生，也改变了许多事情，包括林轩自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下，林轩让顾瑶继续读书，自己则走出了书房。小丫头都有了努力的方向，自己呢可不能落下，剑，还是得练的吧？

于是乎，孤尘起，尘埃扬！

……

又是漆黑得让人心悸的殿堂，嘶哑的声音响起，

“没死?你第一次失手吧！”

“是”淡淡的声音答道。

“这次有把握?”

“他的命，我要了！”声音响起，人已消失不见。

大殿一片漆黑，死寂无声。

……

何家，何翰林背负双手，眉头紧皱，

“怎么还没死，难道非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