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500分(1/2)
冯元衡看过曲谱,知道演奏中间不需要换琴。至于琴弦,是他刚换过的,也不会崩断。他突然有点儿脑袋疼,这个时候宸雪要两张古琴干什么呢?
傅宸雪双手拂上琴弦,古雅的琴声像空谷的流水清亮地响起,紧接着,古老的筝音相随而起,筚篥、洞箫、横笛和电子乐也加入进来,犹如远古的天籁正穿越时空而来。傅宸雪的双手蓦然分开,同时按向两张古琴的琴弦。所有人都同时瞪大眼睛,不约而同大声尖叫起来:天啊,傅宸雪……他真的可以用双手同时弹奏两张古琴!这是古希腊神话剧还是好莱坞科幻大片?与全场观众的尖叫声同时响起的是一个天籁般柔婉清雅的女声——周韵唱的正是那首《咫尺天涯曲》:
豆蔻梢头的誓言,
在远去的梅雨中老成荒烟一川。
多少年,
不曾忘记你回眸的灿烂。
多少年,
不曾相逢你熟悉的容颜。
看,你眼中抛洒的红豆如霰,
看,我手中捻动的相思成串。
夜未央梨花月冷千山,
煮一壶青梅霓裳羽衣谁人看?
桃叶渡边摇动木兰船。
垆头酒醉不闻秦筝笑华年,
黄昏雨杏花寒帘缱绻,
小楼深院,
凤凰琴声声阑珊……
傅宸雪左手“忘机琴”,右手“大圣遗音”,双手十指如精灵般在琴弦上跳跃,或者突然之间在“忘机琴”上合璧,眨眼之间又在“大圣遗音”上分离。“忘机琴”的清灵和“大圣遗音”的厚重相得益彰,清灵如山间的泉水天上的白云,厚重似苍苍的山峦深邃的溪谷,琴声与筝声相合,演变成一曲无与伦比的天籁。全场观众只觉眼睛看不过来,耳朵听不过来,个个如梦似幻,恨不能有一千只眼,一千双耳朵才能把这人间绝唱永远铭刻下来。正在忙乱之间,苍凉纯净的男生响起来:
鹦鹉杯饮不尽三生忘川,
执手说相聚,
再见已是华发苍颜。
原说归来六年半,
怎知是白云苍狗六百年?
一灯夜雨任风竹萧萧敲窗寒,
说的是相濡以沫,
到头来终归相忘江湖间。
故园柳老香消梦魂断,
多少烟雨,
多少梁燕,
野棠年年绿,
隔着咫尺天,
却终难相见……
傅宸雪双手挥动,犹似漫天飞雪,又如翩跹蝶影,在众人眼中,好像那不是十根指头,而是一百根,一千根手指在同时舞动,角徵宫商羽,金木水火土,“忘机琴”、“大圣遗音”与他的歌喉完美地融合到一起,像是从远古一路奔来的“忘川河”,把千万年的眼泪瞬间融入你的血脉和灵魂。周韵的眼角泛起点点泪光,她的纤指勾抹拂挑,把古筝的悲伤落寞和低回宛转催发到极致,男声与女声同时大剧场里响起:
鹦鹉杯饮不尽三生忘川,
执手说相聚,
再见已是华发苍颜。
原说归来六年半,
怎知是白云苍狗六百年?
一灯夜雨任风竹萧萧敲窗寒,
说的是相濡以沫,
到头来终归相忘江湖间。
故园柳老香消梦魂断,
多少烟雨,
多少梁燕,
野棠年年绿,
隔着咫尺天,
却终难相见……
所有人都离座而起,大张着嘴巴,没有喧哗,没有眼泪,甚至连呼吸也要停止,除了娓娓的琴声和歌声,巨大的剧场内鸦雀无声,观众们的灵魂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攫走,飘向空中,飘向人间与天堂相接的地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琴歌袅袅而逝,依然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出声,像亘古的泥塑一般。他们的灵魂还停留在与天堂相接的地方,似乎迷失了归途。“哗——”突然之间,像雪峰崩坍,像天河溃决,像火山爆发,“上海大剧院”内外几乎同时响起热烈的掌声、沸腾的欢呼和野兽般的咆哮。观众们直接离开自己的座位,奔向舞台。剧场内的保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疯狂的歌迷冲得七零八落。
五位评委也还过魂儿来,个个红光满面,他们不约而同举起满分牌——不,马可#8226;蒂尼、索菲#8226;布朗和霍然几乎同时抹掉牌子上的“10”,用记号笔改成“100”,山田美惠子和早炫泰也不甘落后,把手中“满分牌”上的数字改为“100”。500分?天啊,这怎么可能?疯了,评委疯了,所有人都疯了!每个人都不可抑制地发出嘶吼声,好像身体里藏着一头猛虎,不顾一切地要跳出来。人民广场上,傅宸雪和周韵的“粉丝”泪飞顿作倾盆雨,不分国籍,不分种族,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咆哮着、呼喊着,尖叫着,紧紧抱在一起。人民广场被巨大的声浪彻底淹没——箫鼓沸天,弓刀如水,连营十万貔貅。这种气势惊呆正在慰问伤者的上海市领导迷们的愤怒、悲伤和种种负面情绪都一扫而空,连还躺在地上的人也被同伴扶起来,不顾身上的血脸上的伤,大声尖叫,好像不久前那场混战只是一场噩梦。
市长于阗说道:“我们这会儿似乎有些多余。”
市委书记周牧笑道:“不是多余,而是应该去做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不觉得咱们应该去向获胜者表示祝贺吗?”
于阗大笑。当他们进入大剧场内时,不少观众正试图冲上舞台,好在主办方有很好的应变措施,大批保安直接直接用盾牌和警棍把观众隔离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