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2/3)

凯瑟拉爬下桅杆。她的表情几乎已经陷入了绝望，“那是什么？”

在灰色的纱幔中，海浪拍击的声音越来越远，仿佛他们正在离开海面。船员们聚集在一起，有许多人抽出了他们的武器，仿佛会有敌人趁着浓浊的迷雾爬上甲板。

利比亚让兰尼斯特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模糊的线索。黑豹来到兰尼斯特身边，耳朵紧抿在脑后。她的表情和动作都显示出强烈的惊奇。

“异维度。”皮克斯尔喃喃自语。

德莱蒙好奇地望着他。

“这是哈西干的，”兰尼斯特对他说。“魔法师让我们离开了外海。”

听到这个消息，德莱蒙的脸上放出光彩。凯瑟拉也很高兴，但是当她想到他们的拯救者时，脸上的神情就有了突兀的逆转。

凯瑟拉望着抹煞一切光线的迷雾，突然觉得待在一艘破船里，在空旷的水面上漂流也不是很糟糕的事情。

“你是什么意思？”罗丽兰恼怒地咆哮着。他猛力拍击双手，用水系语言向水元素问出这个问题。

水元素毫不迟疑地给出回答。罗丽兰对这种生物非常了解。元素生物都会全力协助召唤者，罗丽兰不认为它会欺骗他。

胜利号不见了，她彻底从海上消失了。

罗丽兰听到第二个报告，才稍感安慰地叹了口气。纵帆船并没有沉没，她只是离开了海面。

“哈西·哈贝尔，”魔法师做出推断，“他把他们送到港口去了，干得好！”罗丽兰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处在远离陆地的外海中。他命令水元素继续向东前进，叮嘱那只生物在第二天黎明之前都不要离开。然后他拿出自己的法术书。那是一本神奇的皮制防水书。魔法师根据上面的金穗书签找到了记载有传送术的那一页。

然后魔法师坐进水元素的臂弯，放松了全身。他需要休息，以聚积力量和法力。水元素现在可以保护他免受伤害，到了早晨，他就能回到深水城魔法师公会他的私人房间里了。过去的几个星期实在是一次艰难而枯燥的历程，现在他应该在岸上好好修整一段时间了。

胜利号以绝对静止的状态在异空间飘流，周围听不见任何风或水的声音。浓厚的雾气迫使兰尼斯特必须将身体挂在船外才能勉强看到水面。他不敢碰触面前的灰色液体。如果这真是哈西的法术的话，谁知道它会产生什么结果。

最后，他们听见一阵溅水声，一道波浪拍击在船首。浓雾立刻就开始变得稀薄，但他们还是看不见周围的情况，只是每个在甲板上的人都能感到发生了某种变化。

“那股气味。”凯瑟拉的话一出口，她身边的人都点头表示赞同。那种能让人觉得喉咙发干的咸水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夏日的味道，让人想起树叶、花瓣，但其中也夹杂着一股沼泽的黏滑味道。人们耳中的声音也改变了。无休止的风啸浪吼变成了涟漪的拍打和悦耳的啁啾……

“鸣禽？”兰尼斯特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雾气完全消散，所有船员都感到如释重负，他们已经靠近陆地了！大陆左侧还有一座小岛，岛上绿树成荫；树林中央有一座小城堡和几幢大房子。一座长桥横跨在胜利号前方，将岛屿和海岸连接在一起。长桥接岸的一端是一座港口和一座有围墙的城镇。在城镇后面有一片高耸的山峰，那应该是任何航海者都不会错过的一个路标，但德莱蒙却不知道这是哪里。有许多小船停靠在岸边，它们并不比胜利号上的小艇大多少。那些船上的人都站了起来，茫然地望着这艘依靠魔法驶来的纵帆船。

“不是深水城，”德莱蒙说，“也不是那附近我知道的任何地方。”

兰尼斯特审视着这个地方，仔细研究了一下蜿蜒曲折的海岸线，“不是外海。”

“一个湖。”凯瑟拉推测。

他们三个彼此端详了一番，突然齐声大吼，“哈西！”哈贝尔早已预料到他们会喊他，急忙跑出舱室，蹦到他们身边，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神色。

“我们在什么地方？”德莱蒙问。

“命运要求我们前往的地方，”魔法师故作神秘地说。他兴奋地挥舞双臂，两只肥大的袖子仿佛两面迎风招展的旗帜。

“我以为你能给出更好的答案。”凯瑟拉无奈地说。

哈西耸耸肩，放下双臂，“我当然不知道。那个法术只是推动我们的进程，它不是随便将我们送到这里来的。但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就不知道了。”

“哪个法术？”德莱蒙问。

“命运迷雾，”兰尼斯特代替哈西回答，“就是把他送上胜利号的那个法术。”

皮克斯尔每说一个字，哈西就点一下头，对自己成就的自豪感让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你把我们带进了一个湖里！”德莱蒙愤怒地咆哮。

还没等哈西弄明白船长为什么会这样生气，来自水中的一声呼唤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哟嗬，胜利号！”

四个人向船栏外面望去。兰尼斯特同时还把兜帽扣在头上。他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但他认为如果那些人发现胜利号上有一个皮克斯尔精灵，他们将肯定得不到热情的欢迎。

一条宽大的渔船向他们驶来，上面的六个人全神贯注地望着胜利号。“你们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