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微醺的旅行回忆(1/3)
外面的风很大,坐在小屋里能听见干枯的树叶掉落在房檐上的声音。小屋内,大叔和文艺女还在围绕着西班牙的旅行热火朝天的聊着,而我,只是光坐在他们身边听,也觉得非常有趣。甚至忍不住插嘴问道:“走朝圣之路非常厉害么?”不过问完话,我就紧张地把头转向没人的方向,躲避着两人问询的眼神。
“啊。”怕我尴尬,大叔率先回答了我的疑问,“这条路对于天主教徒的意义非同小可,天主教徒在那条路上接受精神的洗礼。这条路被大家称作‘theway’,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朝圣之路,这条路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9世纪。相传耶稣的十二门徒之一圣雅各布在西班牙布道七年之后,回到了圣城耶路撒冷并在那里殉教,虔诚的信徒把他的尸体运回到西班牙,并将灵柩葬在了圣地亚哥。而在那之后,因为战乱和十字军东征的原因,去耶路撒冷或者罗马朝圣变得异常艰难。很多教徒在朝圣的途中死亡,于是罗马教皇、圣地亚哥当地基督教会联合欧洲各国国王共同决议,——为全欧洲的朝圣者开辟一条前往西班牙圣地亚哥的朝圣之路,通过走这条朝圣之路同样可以达到忏悔和赎罪的目的。十二世纪开始,欧洲的教徒们络绎不绝地来西班牙的圣地亚哥朝圣。我走的是比较常走的就是法国到圣地亚哥的朝圣路,当然欧洲各国都有通往圣地亚哥的朝圣路,只是想比较起来,法国到圣地亚哥的路算是比较好走,对我这种平常不怎么锻炼的人来说,这条路算是最好走的一条了。不过无论走的是哪条路,无论是不是天主教徒,当你到达最终目的地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古城,你都能体会到一些你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我疑惑地转过头,看大叔和文艺女正微笑着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点了头:“那你们体会到什么东西了?”
“这个要自己去走才能体会到。”大叔喝着酒,把目光看向了文艺女。
文艺女又把目光转向了我:“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文艺女又管大叔要了一瓶啤酒,笑着讲了自己的故事
在去西班牙走朝圣之路前,她刚刚和交往了五年的男友分手,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一段时间后,她仍旧无法摆脱难以言喻的伤心和失落。每天关上灯躺在枕头上的那一刻,她脑海里的大屏幕上就将她和他的曾经反复播放,找不到暂停键的她只能任由那些回忆感瞬间瓦解她心里的铜墙铁壁。她每天伴着眼泪沉沉睡去,第二天红肿着双眼在泪湿的枕巾上清醒。
她以为时间会带走伤痛,直到有一天,在她回家的路上,她无意间撞见前男友和另外一位女士亲昵地手挽手走进一家装潢华丽的餐馆时,那从未让人看见的眼泪就如滂沱大雨从眼眶中倾泻而下,她捂着脸靠着身后的墙壁哭到不能自已。她不得不承认她始终没有走出那段已经结束的感情,她始终没有忘记那个对她很重要的他。
哭过之后,她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昏沉状态,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到底还在为这段感情坚持什么。她带着伤痕累累的心瘫倒在沙发上,浑浑噩噩,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已经哭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第二天几点起来的,只看见外面一片艳阳高照。打开手机,手机里二十多通未接电话和无数的未读短信大多都是同事在询问她为什么没有按时上班,她本打算想个理由糊弄过去,可是她看见镜子里那张憔悴不堪的脸的时候,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打电话给经理请假,却阴错阳差地拨给了大学喜欢吃糊塌子的室友。
事实上,自从毕业,她已经和室友渐渐生疏了。但是上学期间,两个人可以说是亲密无间,两人曾经在大学住在同一个寝室,虽然专业不同,但是两个人都喜欢出去走走看看,所以每到假期,两人都会结伴旅行,一起去莫干山数过星星,一起在游舫上吃过西湖醋鱼,一起在大昭寺里许心愿,一起在伊犁闻过扑面的薰衣草香气,在大学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寒假,过完春节,两人带着同宿舍的另外几个同学去云南吃了地道的过桥米线。毕业后临近,两人又一起去了最东的海边,和渔民一起出海捞鱼。回来后的两人正式踏入社会,找到工作后却渐行渐远。
文艺女在工作的地方交了男朋友,本以为两人会牵手一同经历一辈子的风浪,享受一辈子的甜蜜,但是她生活却偏离了她规划好的轨迹。一生病,她从医院出来,发现了男友劈腿,收到了屈辱的她在现场好不给自己男友面子的提出了分手,之后离开了自己和男友熟悉的地方,抹掉了自己所有的痕迹。
好友在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非常兴奋地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徒步去一次圣地亚哥,就像以前她们假期去冈仁波齐转山一样。她听着电话里朋友元气满满的声音,又看着镜子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自己,突然做了决定。
那一刻,她回忆起了了几年前那个同样活力四射的自己,在踌躇满志的时光壮志凌云地发誓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那时候的她也曾这样对着镜子大喊给自己增加勇气,只不过当时元气满满的声音在经历了打击之后已经变得沙哑无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默默在心里说道。
“就这样,我和她约定在西班牙见面,和他的那些朋友共同走完那段朝圣之路。”她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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