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人作兽行(2/3)
有第二个。我听说昔年西凉国摩揭提寺的武学相当高深,不比衡长寺跟天山派差,如果西凉人图谋已久,我怕他们的高手数量极多。”秋景听着自己属下七嘴八舌的发言,神情愈发凝重。
最后,他们互相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发问“阁主,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请您的父亲出面……事情已经涉及到天下大势,这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扭转的,必须要得到其他援助。”
秋景眉头紧锁,沉声道“人是要找,但我们不能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西凉人在闰县的势力被孟国师搅得一团糟,他们不得已才放弃,这会儿如果走了,谁还能抓到他们的狐狸尾巴?”田园妆娘
伴随着船橹的吱吱呀呀声,小船贴着岸边在一人多高的芦苇荡里穿行。
老妪抱着孙儿缩在船舱一角,那个行脚商人却像是缓过了气,赔着笑主动跟船工打招呼“常爷今儿怎地你亲自来了,劳烦常爷,小的真真不好意思,这是给兄弟们吃茶的钱。”
船工抬手就收了荷包,嘴里道“嗐,都怪下晌的天狗食日,屁的不吉利!一帮王八羔子胆小如鼠,死活不肯出来,可不就得我亲自出马?三天才走一回,这少一次进项,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行脚商人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都不容易。”
说着又往船头望了一眼,奉承道“常爷是菩萨心肠,饶了那老妪半贯钱不说,就连那两位您也没多要。”
船工跟着望向站在船头的那两人,哼笑道“本来这船资,什么人什么价,去了回头的一个价,不回头的又是一个价。那帮毛小子只会逮着肥羊大鱼讹诈,招子却不擦亮。王三,你瞧着那两人是什么来路?”
“这……兴许是有名望的读书人。”
行脚商人说得很谨慎,船工一边摇橹一边低声道“可不就是,他们那衣裳破旧,行囊里装的里衣却都是好料子,一般人穿得起吗?”
“那——”
行脚商人目中闪过一丝戾色,转瞬又伪装得唯唯诺诺。
船工不在意地瞥他一眼,教训道“王三啊王三,你给咱们将军办事多年,怎么还是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就算他们身份不凡,可能随身带着银票财物又如何,读书人最是难办,特别是这种土埋到脖子的老头,指不定就有哪个故交同年门生在做官,江这边江那边的都有。别说讹诈欺辱,倘若抢了杀了……你以为就没人追寻他们的下落,到时候谁都不死,就死咱们这些下面跑腿办差的。”
行脚商人恍然大悟,同时明白了为什么船工特别好说话,把老妪也捎上了。
“所以啊,这种人你敬着远着,收了钱好好把人送过去就完了。”船工说着,唏嘘道,“这些年陆陆续续往南边的读书人还少了吗?南边富庶,北边干旱,谁都觉得江南好……其实啊,除了什么名士什么大儒,那等举家逃过去的乡绅书生,我看肠子都能悔青喽!”
“这是如何说?”
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船工跟行脚商人一跳,抬头只见那隐士模样的长者不知何时到了这边。
船工心想这人怎么走路没声,江面风浪摇晃,船行得并不稳当,这两人却像是没事人一般在船头伫立看景。他顿时一抹脸,得嘞估计真是什么有来历的人,不过这也跟他无关,于是装似不经意地摆手道“是我胡言乱语,扰了老丈清净。”
“无妨。”老童生也慢吞吞地走过来,他须发齐整,面容清癯,一开口说话就让人无形中矮了半截。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人的举止、说话的语调皆是不同。
船工回过神时,方才发现自己半弓了腰。
他在心里暗骂一句,还好今个自己没昏头,这一看就是麻烦。
这个姓常的“船工”压根不想沾麻烦,他挤出几分笑意,轻快地说“得嘞,我等会儿说的话,就当被江面上的风刮散了,过了这条江,老丈别往心里记,我也不认。”
隐士皱了皱眉。
船工放下桨,抽着烟锅袋子说“咱北边闹干旱,颗粒无收,南边风调雨顺不假,种什么出什么也不假。可前提是,能买着地儿啊,再换句话说,买着了要能保得住!这不,荆州上月就出了一桩人命官司,有李秀才一家,耕读传家,二十亩上好的田地,传了几辈子的老底儿,叫人强买了去。二十亩啊,就给了三两银子……李秀才诉状无门,一家老小直接挂在了州府门口,这要换了在我们北边真真闹大了,锦衣卫隔天就上门了。南边呢?人拉下来乱葬岗一丢,啥事没有。”
“岂有此理!”
“老丈息怒,慢说读书人了,普通的乡绅为这个家破人亡的不知多少。这南边啊,看着盛世光景,人人富足,可要是老老实实做个佃户家里人都有口饭吃,穷得安心,怕就是怕在你有家底。”
船工慢悠悠地继续说,“比如那李秀才,他是招谁惹谁了吗?没有,他一家子人都老实本分。那是他家的田地肥沃,招人眼了吗?没有,放在北方算肥沃,在南边不算什么。我知老丈要问,如此这般,祸从何来啊?嗨,他家附近本是零散的田地,这些年逐渐被权贵盘买下了,一大片的看着舒爽,结果这中间,偏偏就夹了李家的二十亩。这就叫人不高兴了,四面八方都是自家的,中间是别人的算怎么回事啊?李家人也脑子迂腐,不肯卖祖产,如果他肯吃点亏,卖地拿银子也好。可是呐,不够市价的银子李秀才不甘心,结果就是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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