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节-派系争端2:干涉与否(1/3)

——他们坚信这是精心选择的结果，那些因此消失的人都有着明显的问题，是累赘、是包袱。

也许这样看上去没有人性，但反对派也从不认为，那些消失的人身上存在所谓的人性。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用一句概括性的话来说，被剔除的人之所以被剔除，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各种无法弥补的缺陷。

不仅仅是生理上，也包含心理、以及身上存在各种恶习的人。

反对派承认幸存者中也有不少人存在问题，但经过确认，他们能对现存的社会所做出的贡献要大于对社会的危害。

而这个随之改变的世界，才拥有更多的人性——活着的人应该努力让世界变得更好，而不是沉浸在过去的伤痛！所谓的赞成派，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三个派别中，反对派的呼声显然是最高的；gsri的员工，无论是三派中的哪一派，都必须拥有自我牺牲的精神和觉悟，这是他们在被招纳并签署保密协议时就已经接受的模因。

gsri的所有人皆是如此，因为有安娜的存在，他们无法伪装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

而赞成派所担心的可能产生的问题，显然也已经被小寒考虑到了。

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人口下降，雨镇事件所剔除的皆可被认为是“人类的累赘”——之所以幸存者中仍有看上去不那么好的人，是因为一旦严格按照要求来筛选的话，人类的数量可能会降低至难以繁衍的程度，从而使整个人类文明就此一蹶不振，这不是小寒想要看到的，否则剩余的人口不会是标准的十亿，而是一个看上去像是身份证号的数字。

总之，人口只会少不会多——反对派给这种情况做出了合理解释：为了保持人口的多样性。

当然，真正的多样性也就意味着一个他们乃至秦霜雪也早就想过的问题——善恶迟早会趋于平衡，那些现阶段被消灭的“恶”，迟早还是会再出现的。

只是无论如何，如今的情况也比地球拥有七十五亿人口的时候要好上太多，因为剩下的几乎都是50岁以下的优秀人口，所以不管是国防问题养老问题还是劳动力问题，乃至于其它问题都不算是问题。

而事实也正如反对派所描述的那样——这个剩余十亿人的世界运行得很好，优秀之人自有优秀的做法，他们本身就能够积极融入群体，产生更高效率。

在反对派中流行着一个比喻，说人类是一台过度臃肿的机器，消耗大效率低，而雨镇事件就是一把修理这台机器的万能工具——重新设计了人类的结构，大幅优化了无意义的结构，去除了多余的零部件……最后的结果就是机器的体积大幅减小，消耗大幅下降的同时效率同比还有所提高。

他们将此称为“最佳方案”——精简不力或是过度精简（优化）都会导致这台机器的运行不稳定，无法长远。

虽然难以测量十亿这个数字究竟是如何得出的，但反对派相信小寒有能力计算出这一切。

所以，人类不会因此走向灭亡，而是随着雨镇事件开启了新纪元的大门。不用任何多余的话语，摆在眼前的事实都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所有的局部战争都已停止，曾经争锋相对的国度握手言和，全球犯罪率突破历史新低，人均工作时间下降，同时工资水平大幅提高，居民幸福指数空前提高。

没有人能想到，人类真的在未来的某一天实现了完全理想化的发展，每一个人都拥有大显身手的机会，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样的理想化是他们从未想过也不敢想象的，却在如今成为了现实。

完全就是乌托邦。

在此之前，只有一个地方拥有类似的环境，那就是gsri——分布在全球的每一个站点、基地、地下都市及指挥中心。

但，代价就是每一个人都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任何一个核灵甚至无灵的出现或失控都有可能卷走大部分人的生命甚至伤及无辜。他们在享受幸福的同时也肩负着对抗核灵和无灵的责任。

然而现在，幸存的人类几乎都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物质虽然还不能比肩，但精神上他们却比gsri员工更加舒坦，不必担心自己会突然没命或是需要对抗未知而强大的威胁等等。

毕竟，这是用全球已经死去的65亿人的生命换来的。

有人说，这不公平。

赞成派指责这样的理想才会让人类毁于一旦，因为人类会逐渐失去危机感，失去竞争意识，这样科技就会变慢甚至陷入停滞。

“现在享乐还为时过早”是他们的说辞，何况后面或许还有更大的危机。

然而这在反对派看来不过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想要让人口恢复的借口而已，他们明知道世界正在变得更好，却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如此偏激，美其名曰威胁，不过是一个看上去为了支撑自己的立场而编造的不切实际的借口。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毕竟主动权并非在某一方身上，而是秦霜雪——每一派的每个人的每个观点都有可能影响她的最终决定。

虽然三派都无法理解，为何院长要将这样重要的决定交给她一个人来完成。

在早期，秦霜雪的确为此感到彷徨无助，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会因为墨缘的安慰而做出决定，虽然背后背负着无数人的争端和寄托，但就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想要左右她的行动，她才干脆不去管他们。

心理上的压力压不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