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2)
宁宇猛然抬头,一双眼透着阴鸷,紧盯着云卿,想从他脸上找到一点破绽。
但云卿不为所动,反而语气平和道:“我知道宁少爷已做了万全之策,但此事甚是蹊跷,不排除他们有意而为之!”
“这件事另说,我就想知道,从一开始,你就阻止我们围堵辕殇楼。可还能给我们一个理由。”
宁宇忽地站起身来,以手撑桌,上身前倾:“哦,还有客栈之事,你莫不要说你忘记了,我可亲眼瞧见那个小二的功夫不弱啊!”
他从云卿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水中,却连半缕波痕都未激出一般。
如此,宁宇更加觉得,云卿那张俊美的脸后,藏着星辰,藏着大海。
当然也藏着他不为人知的,甚至是丑陋的内心!
云卿抿了抿嘴,端起手边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并未及时回应宁宇的问题。反而在一旁的李颜却是坐不住了,满脸疑虑的问道:“舅舅,你在说什么?”
宁宇轻哼一声,直起身来:“你的这位朋友,肯定没跟你说过。他是替谁办事的吧?”
他是替谁办事?他堂堂白眉山谷谷主,又能替谁办事!
李颜听不懂,只能偏头看着云卿。
云卿放下手中的茶杯,轻捻着手中的略微潮湿的水渍。不知道何时,他开始不喜欢这种湿答答的感觉。
“客栈的小二应该是常允派来的,至于他口中的事,我不甚清楚。我力阻你不要贸然激进,并不是谁授意,只是单纯觉得事情并不是眼中见到的那般顺利而已。”
“毕竟,宁公子这么多年,连辕殇楼的大概都没有摸清,怎会突然就让你找到了他的老巢。”
他本不想解释,虽说宁宇是宁家堡的实际掌权人。但这些天的相处,让云卿觉得他做事虽凌厉风行,但却夹杂太多的情绪,倒显得躁郁和激进。
恐是疆北番邦之人,做不了中原人的那份心思细腻。
但他是李颜的舅舅,就冲这一点,他还是要解释一番。
尽管云卿知道,在宁宇心里,不管他说的如何有力,也只是狡辩而已。
宁宇绞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云卿最后的那番话,无疑拨了他心中的那颗硬刺。
“我依旧是那句话,我宁家堡做事,无需别人指点。若是你云少侠怕死,我自不会强迫于你。只要不伤了我这唯一的外甥女便可。”说完转身出了房门,一跃上了屋顶。
沙漠中的明月尤显圆润,配着无尽的沙石,更觉寒凉。
犹记姐姐出嫁那日,月也是如此之圆,那时的他也是蹲在屋顶之上,看着她一点一点走远。
“舅舅。”
“坐。”宁宇拍了拍身旁,向李颜示意道。
李颜知道宁宇心情不好,所以在上屋顶之前,同小二要了两坛酒。现在,她顺从的坐在他的身边,又将酒封敲开,递了上去。
苍穹中,星光微闪。宁宇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和着深沉又摸不透的的嗓音道:“颜儿,你还记得你母亲的模样吗?”
李颜亦跟着喝了一口,沙漠的酒何其之烈。酒水划着喉口,慢慢滚进腹中,让她为之一震,脑中瞬时清明。
“从娘亲死时,我便失了忆。而后的十年,未曾记得父母是谁。一年前因祸得福,捡起了五岁前的记忆。”
“但我想了整整一年,也只记得娘亲临死前,满脸鲜血的模样。”
再仰头,便是一大口。刺激的酒香蹂/躏着她的味蕾,让她模糊的觉得,在这茫茫天际间,尽是漫天的血腥味。
她咽了咽喉口,强迫自己露出一丝微笑,又用肩膀碰了碰宁宇道:“舅舅,你能跟我说一说娘亲的事吗?”
宁宇举坛与她相碰,目光看向远处,嘴角微弯:“姐姐啊,我与她相差十岁。幼时,她最爱欺侮我,她做的那些蒜皮之事,每每父亲问责起来,她总爱让我去背锅。”
说到此,他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尽是宠溺与温柔:“可我甘之如饴,谁让她是我姐姐呢。”
“直到父亲替她谋了一桩婚事,她便逃去了中原。想来,以姐姐的脾性,如何会甘心寻个不爱的人成亲。”
“后来啊,她就将你父亲带回来了。她很爱你的父亲,我从她眼里可以看到从未有过的温柔,而那份温柔却独属于她的丈夫。”
“但只要她开心就好,我背她上了花轿,又亲眼看着她被你父亲抬走。那天,便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宁宇将空的酒坛扔下屋顶,又伸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我就那么看着花轿,一点一点从我眼中变小,模糊,直至再也瞧不见。”
“所以我要报仇,我要替姐姐雪恨。他辕殇楼怎么能将我姐姐夺走,怎么能!”
李颜抹掉眼角的泪,将坛中最后一口酒喝完,又学着宁宇的样子,将酒壶顺手扔了下去。她扶着宁宇的肩膀,大声说道:“我发誓,舅舅。我会为娘亲报仇,我会为梨木山庄报仇!”
说完,便垂下了脑袋,嘴里依旧低语,重复着报仇。
宁宇未动,瞧着远方,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浸湿披肩的发丝。
不多时,云卿也爬上了屋顶,扶着醉酒的李颜靠在自己的肩上。他握着李颜的手,轻声说道,全然没有了先前的生硬:“宁少爷,我与颜儿相爱,自不会让她踏入险境。那你作为她的舅舅,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李颜恰时闷哼了一身,偏偏头又睡了过去。
云卿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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