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1/2)
暴雨收歇,天气晴朗
晨光初熹,一队人马在街巷中疾行而过,各家见此都紧闭门扉,行人皆低头避让。
行至内城西的徐宅,首领刘洋下马,手下黄庆德跑上台阶狠扣木门铜环。里间门仆不悦道:“谁阿,这大清早的...”
他边说边打开一条小缝准备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还未细看,便被猛地一推,木门瞬间打开,他跌倒在地,看见一队人冲了进来,领头一人着飞鱼服腰佩长刀,高声道:“东厂办案,御医徐福何在?”
门仆哆嗦着爬起来跪着,头埋于地上,面贴尘土,黄庆德见他跪在路中间,刚好挡住了刘洋去路,走上去将他一脚踹翻让他滚去边上。
里屋徐福穿好朝服,带好冠帽,让仆侍整理药箱,正准备入太医署供职。
听见外间喧哗,正要去问,一仆人跌撞进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指着门外,抖着身子道:“老爷,东厂来人了。”
徐福尚来不及反应,刘洋一行便冲了进来,一句话都未说,便命手下将徐福抓了起来。徐福面色惨白,额间滚下颗颗汗珠,乞求道:“刘公公,下臣实在不知犯了何罪,望公公明示。”
“徐太医医术不精,陈世子昨夜久病而亡,圣上大怒,让你去下头继续伺候。”
徐福听此猛地抬头打断刘洋:“刘公公明明知晓,这...啊...”
话未说完,便被刘洋捏住卸了下巴,他惨叫出声,喉间发出唔唔声音,嘴边啖水横流。
刘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随手扔在地上,淡淡道:“黄庆德带人守着,其余人随我回东厂。”
庆国公府在皇城西北侧,已闭门多日,自那日宫门长跪之后庆国公李成就称病避朝,不再出门。
众人都知道这是他与圣上的博弈。陈智代表的是亳州对圣上的忠心,李玉一事往大了说便是藐视天子挑起纷争。他管教世子,于宫门长跪便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
他多日未曾上朝,朝中之事却都入得他耳。朝会中自有文官亲信为他进言,李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庆国公忠心耿耿瑕不掩瑜。
王平带着一众来的时候,李成面容憔悴做在堂上。见到他,手撑着桌台方才站起,颤颤巍巍拱手道:“老夫见过都督。”
王平随意揖手:“国公爷,下官也不客气了,亳州陈世子昨夜久病不愈突然逝世,圣上命我等将府上世子押至大理寺等候发落。”陈平慢条斯理地说完,便让手下进去拿人。
陈智竟然死了!李成面色不由一凛。
他尚未得到任何消息,东厂的人却先到了府上。陈智死的蹊跷,以他多年机谋,思量间便知他落入了陷阱之中。
圣上是想借此除了公府!他以为圣上不过是借此打压他的气焰,却不料竟是一石二鸟。
他背后冷汗骤起,攥进桌角,青筋爆出。
王平站在一边见他似是被这消息所惊,半天没有反应,过了一阵突然身子剧烈抖动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摔倒。只见他蹒跚着走至堂外,遥望东方乾清宫所在之地,倏地跪下连连扣头。
“臣李成,愧对大周,愧对圣上。”他反复说着这些话,面上涕泪横流,额头青紫肿块,周围衙役都不由侧目,一时间堂内寂静无声,只有头骨敲击地砖的声音。
王平面无波动,转动指尖扳指,这老狐狸。
内宅李玉尚在睡梦之中,便被几人从房内拖到前厅。他挣扎咒骂,可入了前厅,见到此番景象,顿时软倒在地。
李成让从人将他从地上扶起,他额上淌血,眼前发黑,一步步走到李玉身前,沉声道:“我李氏一门自太/祖时期修身养德,俯仰无愧,忠君爱国。而汝…”他手指李玉颤抖道:“汝生于富贵,习圣人之言,确作出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李玉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他说一句便行一步,声音渐大,字字泣血,周围衙役皆低头不敢动作。行至一步之距,他突然自身边衙役腰中拔出长刀架在李玉脖上,暴喝一声,手中长刀狠狠划破李玉喉咙。事发突然,众人皆未来得及反应,只见李玉喉结处破开了一个大口,鲜血喷溅。李成面上胸口皆被染红,周围抓缚之人亦是满身血迹,不由松开双手。李玉躺在地上抽搐挺身,他两眼瞪睁,难以置信地望着父亲。
李成直视前方,手中长刀滑落,颤声道:“今日,苍天在上,吾与李玉断绝父子情谊,将此子逐出守阳李氏一族。”说完便力不能支仰倒过去。
堂内众人久久不能言语,看着一死一倒,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等着王平发话。
王平走上前,将染血长刀拾起,刀气森然,刀锋凛冽。他知道如此一来,今日之事定会宣扬去,李成舍李玉保全族,圣上定不能赶尽杀绝。只是亳州一战避无可避,李成保得住族人,却保不住他自己。他命手下将染血的长刀收好,将李玉尸体缚在马背上带回东厂。
这一日清晨,于京都寻常百姓而言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朝堂之中已是暗流涌动,
乾清宫
王平将此事呈报圣上,周帝坐在龙椅上,望着呈上来的染血长刀冷笑出声。
“平儿可知今日朝中如何?”
王平上前,他不待王平回复便接着道:“那些往日称赞李成为朕之肱骨的六部官员,今日在太和殿上只字未语。”
“朕言要择一人为巡抚带着陈智尸体去亳州慰问陈中德,你猜如何,这些人平日里各个巧舌如簧今日确一个字都不敢说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