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3)

温暖的风拂过漫长的时光，西海之滨坐落着精灵族繁荣的王城——尔曼城。坚固高耸的城墙隔绝了森林，延伸到海港，把城市围得密不透风。他们放弃了自然、生机，甚至是“与自然相互依存”的古老的信仰，对世界竖起防线。离海边市区不远的山坡上伫立着威严的城堡，在巨大金树的庇护下，历代王族在此居住。

城堡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正不急不缓的从一条走廊转到另一条走廊，偶尔和巡视的守卫擦身而过。两相无言，只有脚步声被回廊放大，在空荡荡的城堡里打转。白色的墙壁朴素又不失大气，没有多么华丽的装饰，只有许多雅致的绿萝，唤回了城堡里些许真实的绿意和生气。廊顶镂空雕刻着精致生动的花藤，每一朵花蕾都镶嵌着淡绿色的萤石，美观的同时，又能在夜间用以照明。明明是有些年头的地方，却没有一丝陈旧，反而有一种岁月沉淀后的光辉，打磨了城堡锋利的棱角，整个儿变得柔和。

“城堡的主人，一定温柔又善良吧……”艾莎心里这么想着，把蒙着脸的素色纱巾往上拉了拉，结果反而让纱巾往下滑了。

“怎么了？”紫灵转身看着落下步子的少女，无奈的笑了起来。“让你戴上这个，本来是想避免麻烦的，没想到戴了反而更麻烦。”她一边帮艾莎把纱巾重新围好一边打趣的说。

“灵，”紫灵告诉她可以这样称呼自己，“城堡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紫灵有点意外。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随便问问，因为白石城堡给人的感觉很温柔。”

“这样啊，其实城堡里的装饰风格，都是已经去世的老王后喜欢的。而现任的王非常喜欢那位母亲，所以也一直延续着她喜爱的建筑风格。”紫灵温柔的说着，思绪也和过去有了交叠。“其实他以前也很温柔的……”

“你说什么？”最后一句她说的声音太小，艾莎没听清。

“没，没什么。”紫灵都不知自己怎的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只能赶紧笑着含糊过去，“这里很漂亮吧？”

“嗯……”艾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这里的人本来就这么少吗？”

紫灵有一瞬间的失神，逝去的幸福让她的笑容变得苦涩，曾经的美好如今变成了噩梦，但她还是很快回答了：“不是……这里曾经，很热闹的……”

白石城堡已经很久没有访客了。

那个时候，她们还小，大家都在。希尔、米卡、还有其他同龄的朋友，博学的师傅，威严睿智的国王，和国王深爱着的，温柔美丽的王后。那位善良的王后非常喜欢孩子，所以城堡的大门总是开着，花园里也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孩子们喜欢围在一起，在树下的长椅上，或是庭院的喷泉边，听王后讲精灵族的古老故事。

那么美好的时光日复一日，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厌烦。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王后去世了，悲痛欲绝的国王关上了城堡的大门，孩子们也不再来了。曾经的快乐被尽数带进了坟墓，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折磨着所有人。

“那你以前也住在这里吗？”艾莎接着问。

“住过一段时间，后来走了……一个月前才再回来。”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走到城堡的中心花园。金树的树叶在阳光下变得透明，耀眼的日光才得以散在城堡的每个角落。明明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却让人感觉莫名的萧索，那是一种浸到骨子里的寂寞。紫灵看着这里，处处都是过去的影子，王后和孩子们快乐的游戏，她和阿娅也在其中，笑得那么开心……

这里什么都没变，只是不再热闹了……

“灵，那边那条路，是不是……”艾莎指着花园右边的一条已经被封闭的小道转移了话题，她能感觉到紫灵没有明说出来的，但是令人痛苦的过去。

“嗯，是啊。这就是我们在幻境里走的那条小道，可以通向你母亲曾经居住的麟殿，不过从你母亲走后就被封闭了。白石城堡里，除了给历代精灵王使用的主堡外，还有三座宫殿，和其他许多大大小小的别苑和客舍。不过现在几乎全都空置下来了，因为没有人住。”

“那么，那边那两座也是结界塔吗？”艾莎分别指了指左边和右边两座离她们老远的塔楼问道。

“是啊，这就是之前和你说起的另外两座结界塔。听说这三座结界塔顶各放着一块结界石，每座结界塔都由三位长老中的一位管着，而且只有用他们各自的信物才能启动结界石。据说同时使用的时候可以生成强大的结界，保护尔曼城不被入侵。好像还可以打开一个秘密的会议室。你现在住的地方，就是结界石下面的小室，以前是用来给看守结界石的守卫休息和放哨用的。不过现在没有战争，也没什么需要城内戒严的事，所以已经很久都没用过，也没人看守了。”

“那我住的那座结界塔是哪个长老在管的？”

“我想想……应该是玄赫吧。”

“对啊！玄赫！”紫灵心中一惊。结界塔一旦有人进出，势必会惊动负责的长老，但是艾莎被安顿在那里已经一周了，玄赫完全没有要露面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玄赫，难道是巧合吗……”

就在紫灵责备自己的后知后觉的时候，她不知道，早在一周前的清晨，国王的书房里就已经有了这样一番对话：

“我已经安排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