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夜探(1/2)
飞去归云山。
醉眼朦胧间,仿佛看见了阿原。
练着剑不理我的阿原,弹着琴埋怨我的阿原,边抱我下山边嘲笑我的阿原……
我无意识地胡乱念叨着,萧朔似在耳边唤我,我却双耳嗡鸣,连自己在念些什么都听不清了……
浑身像高烧一般作热,只觉得越来越干渴,下意识道:“水……”
便有人扶我起身,让我半躺着靠在软垫上,一杯茶水送到我唇边。
我一口气饮完,又一杯水送来。
两杯水下去,干渴之感丝毫未缓。
一只微凉的手轻抚在额头,热意稍怯,我顿觉舒服,抢宝似地将那只手按在脑门上。
那只手慌忙抽走,我伸手去捉,似摸到一张脸,火热手心传来盈盈凉意。
我不管不顾地将双手都按在这张脸上,这人扭脸想躲开,我的手便不听使唤地滑到他颈上。
这人急急想将我双手抓住,偏我只想蹭着那凉意,固执地只想再摸到他脸上。
我勉强睁开眼睛,视线仍就模糊,昏暗灯光中只见两条好看的嘴唇在一翕一合地说着什么,唇上和下颔青须剃得一片光滑,下颔再下面的喉结突动,正一上一下地跳着。
我脑中空无一物,觉得有趣,想也不想便伸手去他颈间摸那喉结。
这人一怔,那两条嘴唇合上了,我身不由己地趁机凑上去,将那唇含在嘴里。
这嘴唇虽有棱角,却光滑柔软,我初尝之下只觉滋味不错,闭了眼慢慢品味。
这人木偶一般,连呼吸都屏住了。
品了一会,觉得燥热实在难耐,便放开那嘴唇,重新拿手摸在他脸上。不料这张脸已变得比我的手还烫,摸着不再有凉意。我双手便顺势朝他襟口试探摸去,但襟口甚紧,我烦躁起来,粗鲁去扯他衣襟。
这人一下子跳起来,往后一退,我舍不得那片凉意,起身追去,脚一软,就要仆倒在地。
他急忙回身一把接住我,我便坚持不懈地去扯他衣襟。
来回几招,拉拉扯扯,咚地一声,他似脚下绊倒了什么,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他怕我摔着,手臂一拦将我托住。我趁机扯开了他的前襟,将手放进去,却还是没觉着凉意。
他似忍无可忍,想伸手点我穴道,犹豫一下,还是没点,只奋力按住我的手护住自己衣衫,向外面疾声喊着什么。
我不屈不挠,重新去凑近他嘴唇——
一块冰凉的帕子不知从何处而来,忽然蒙在我脸上,紧接着双手也被冰帕子包住了。
世界忽然清凉下来,我长吐口气坐起来,神智渐恢复了大半清醒。
脸上热意很快弥漫到帕子上,我拿下帕子扭头想再找些冰水蘸蘸,就见乐非站在两步开外,人退得挺远、手伸得老长,将水盆捧在我面前,一声不吭,正保持着几乎垂直的仰脸姿势看着屋顶。
这样对颈椎不好吧?
我低头去蘸水,只见萧朔躺在地上——准确地说是躺在我身下,脸色涨红,嘴唇微肿,鬓发凌乱,襟口大开,正努力平复着气息,委委屈屈地看着我……
我、我干了什么?
——如果不是还要去寻少曦,我真想一头撞在地上。
*****
翌日醒来,已是近午,我一骨碌爬起来,急急收拾几件衣服就悄悄溜出了院子,落荒而逃。
萧朔还没送盘缠过来,我却是一刻也留不得了。昨晚情形我只记得小半,而且已狠命摇了半天脑袋,想把丢人的记忆摇出脑海,再也不回想。总之我对他做出那等行径,哪有脸面再见,赶紧逃走,此后还是相忘于江湖的好。
匆匆走在城门大街上,一辆浮华香车散发着浓郁脂粉香味在对面招摇经过,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我却没心思多看,只管低头赶路。
而车中人已撩起车帘,露出半张妙容,冲我招手,娇声叫道:“亦公子!”
她不叫我还好,我一看见她真是怒从心起,冲过去恶狠狠抓着车帘:“你居然还敢叫我,你可知我动怒起来也很可怕的!你只顾替那荣王做缺德事,惹到我头上,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昨晚花弄影显然是在袖中放了mí_qíng_yào香,害的我迷迷糊糊轻薄了萧朔,想起他当时躺在地下的那个小眼神我心里就犯抽抽。
她既是荣王的人,这事八成是那恶趣味的荣王授意的。
花弄影并不胆怯,掩口而笑:“哎呀,那香本是妾身自己用的,是妾身一不小心,袖中系带松了,才叫公子闻见了那香,和荣王爷却没有半点关系。再说了,公子堂堂男儿,既是去花楼坦荡寻乐,又何必如此介意些许fēng_liú手段呢。”
我才不信她的鬼话,又不能戳穿自己的女子身份,只气得攥了她的手恨恨捏着泄愤:“我去千红馆本不是为寻乐,只是想寻找一个雍国女子。”
“哦?”花弄影吃痛,抖抖袖子,我防着她袖子里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香味,急忙松了手。
“说到雍国女子,妾身算一个;昨夜馆中荣王爷幸的那个女子,也是雍国人呢。”花弄影妩媚笑着。
原来昨晚萧朔和我离开后,荣王在千红馆中召了一个新来的雍国女子,并赎了她带回王府去了。
我莫名地有些心焦:“千红馆不是只有你一个雍国人吗?”
花弄影嗤笑:“如今雍国大乱,近日城中花楼时常有雍国女子进来,有什么稀奇。那女子几日前才来,瘦是瘦些,白净瓜子脸儿,模样可人疼。尚未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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