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久病逢初愈(1/4)
时若闻一行人回到巡捕司里,却可惜过了饭点,一众捕快大骂几句那不识趣的土匪,结伴到了巡捕司吃饭的地方,伙房的几个师傅都收工了,正在闲聊,见着一众人进来,也是惊讶,那领事的胖厨子是认识时若闻的,问道:“时捕头,这案子这么快啊,这才刚过午时不久。”
时若闻苦笑道:“案子结了,说来话长,劳烦做点东西给大家吃吧,忙了一上午了。”那厨子笑了笑,脸上的肉都抖了一下,拍了拍大肚子,说道:“交给我了。”便去厨房里忙活了。魏远书笑着和韦肃道:“这高师傅啊,笑起来和那庙里的弥勒似的。”
两人年纪相仿,而韦肃初入巡捕司就救了魏远书一命,两人一路相谈,均是师出名门,且魏远书又是天生的自来熟,故而两人很是合得来。韦肃少年心性,初次去办案就看到险些有人命,却不觉得害怕,反而有劫后余生之喜悦,只觉世上诸事大有可为。
众人草草吃过饭,各自回去休息。时若闻旧伤复发,伤势不轻,要去濒湖楼找楚大夫,韦肃与魏远书一合计,决定一齐送他去。
濒湖楼是巡捕司的“太医院”,依着穆关陵的说法:“我们楚大夫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年纪轻轻才高八斗,太医院的庸医哪里比得上。”当然,要是穆关陵没有趁机顺走几瓶藏酒,说服力可能要强一点。但楚玄云确是上一辈七情谷的嫡传,十五年前,当时的七情谷谷主“青神羽”张空青,在一处药铺里隐居时,遇见了来抓药的楚玄云,当时楚玄云还叫楚广,是一户寻常人家的孩子,父母是寻常农户。
张空青当时为一桩极难之病症所困惑,故而远离武林纷争,租了一间小药铺,潜心研究药理,楚广去那药铺取药时,无意中帮助张空青解了这谜,完成了七情谷留的二十七大难之一,张空青大喜之余,忙着回谷里验证,就给了楚广一枚小玉雕,雕的是一束徐长卿,并应下一月之后来收他为徒。
一月而后,张空青应约而来,却发现楚广父亲在赶集时被一场江湖仇杀波及,命丧当场,楚广母亲伤心之下,一场大病,死于家中,由是楚广终究了无牵挂,进入七情谷中研习医道武道,也正因楚广父母死于江湖,故而楚广学有所成,不顾江湖与朝廷隐约对立之势,毅然进入巡捕司。
张空青不愿楚广一生活在仇恨之中,故而给他改名玄云。只是楚玄云所愿实非单纯的江湖恩怨,而在别处,故而留在巡捕司做了数十年的大夫。
濒湖楼这名字,也是楚玄云起的,占地不小,很是宽敞,平日有疑难杂症,楚玄云都会倾力救治,不过若是寻常的伤寒,那可就不理不睬了,也就魏远书和穆关陵能凭着一幅铁打的脸皮来偷楚玄云的药酒喝。
故而魏远书一出现在濒湖楼门口,楚玄云那个哑巴小徒弟就小跑着进抱起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一边逗她一边往濒湖楼里走,韦肃与他相识不久,也知道魏远书的顽劣性子,时若闻就更不用说了,两人无奈地跟上,进了楼里。
濒湖楼是有一个前院的,晒着各式药草,那楼亦是两层,一层是宽阔的药堂,一层用于起居。魏远书抱着小姑娘,一边拨弄着小姑娘的头发,一边在前院喊楚大夫,小姑娘鼓着嘴,用手语和魏远书抗议,只是毫无成效。楚玄云听得魏远书的声音,提个药杵走出来,愤愤地说道:“魏远书!我放在二楼那葫芦药酒呢?”
魏远书举起小姑娘作挡箭牌,探出个脑袋道:“什么葫芦啊,这个我真没见,我拿的是竹筒装的那壶。哎呀,说漏了。”
楚玄云二十七岁,却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如冠玉,眉宇间隐约有出尘的意味,身上有淡淡的药香。魏远书常说他像个道长,只是这个道长此时拿的不是拂尘,是药杵。他指着魏远书怒道:“你把冬霜给我放下。我说怎么竹筒那壶怎么没了,不打自招啊你。”
魏远书笑嘻嘻地将小姑娘冬霜放到地上,冬霜落地以后,气呼呼地踩了魏远书一脚,跑回楚玄云身边,魏远书装模作样地哎呦一声,笑着说道:“这小丫头,力气不小。楚大夫,今个不是偷酒的,老时内伤复发了,你给瞧瞧。”
楚玄云冷笑一声,道:“时捕头内伤我知道,我晌午要整理药材你知不知道?还有姓魏的,你要节制啊,须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魏远书眉头一挑:“哎哎哎,楚大夫你不能乱说话啊。”楚玄云俯下身子把药杵递给冬霜,冬霜拿着药杵跑进门去,楚玄云起身嘲讽道:“我看你这个样子,不是纵欲过度就是内力耗竭,怎么,和人拼命抢姑娘啊。”
魏远书听得这话,心中一惊,心想:楚大夫好高的医术。他早上在密室之中掩饰琉璃枕一事,耗尽内力,又面临地道塌陷之危险,心神激荡,又受了时若闻救命的一掌,自然有伤,只是也不必求医罢了。他面不改色,笑着道:“楚大夫乱开玩笑,你还是看看老时吧,他今早可废了大力气。”
楚玄云眼睛望向时若闻,时若闻向他问个好,楚玄云见他如此状态,好奇道:“上次给你的药没效果?怎么你瞧起来和大病初愈似的。”旋即指着韦肃问道:“这位便是是韦肃吧。”
韦肃啊了一声,向楚玄云行个后辈礼,惊讶道:“楚大夫猜的真准。”
“不是猜的。”楚玄云对韦肃倒是挺客气,笑着解释道:“离原先生的枯荣功和我七情谷的玉机真藏功颇多互通之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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