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月同辉(2/3)
玩笑。”十多年前,阿日十三岁诞辰那日,也是她十三岁生辰的那日,晚宴后,她兴奋地带着准备了许久的礼物去阿日的宫殿,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却在和子君同去阿日宫中的路上遇上了刺客,刺客不是其他人,是伺候她和阿日多年的一个嬷嬷,嬷嬷平日疼爱她甚于日儿许多,看着嬷嬷手中长刀砍下来霎那,毫无防备的她陷入彻底的震惊里。
如果不是子君替她挡下致命的一刀,她未必还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这一次,父君出了好几年都没有踏出的神殿,冷冷地站在了太极殿上,所有的朝臣都低下了头颅,没有人敢直视父君的容颜,而神殿接管了所有的宫中内卫事宜、。
她受了轻伤,只一心照顾伤重的子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第二日,母亲下了旨意要将阿日册封亲王,即刻迁离宫中,而待她回到朝廷上继续参与议政的时候,却发现朝中少了好些熟悉的面孔。
她没有多问,但却忽然一夕之间长大。
十三岁那日的生辰,是她的噩梦,是阿日的噩梦,也是子君的噩梦,所有人的噩梦。
“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提。”周子君从身后抱着她,能感觉她的冷淡,却没有放开怀里人儿的意思,只是在她耳边轻道。
“你睡罢,我这里还有些事。”秋耀月淡淡地道,一边将衣衫拉好,一边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掩住自己半袒的娇躯。
周子君美丽的金眸微微黯了黯,轻叹了一声,还是这个温淡沉稳的她,她的那些“失态”,那些难道只有在秋耀日的面前才会展露么?
“月儿。”看着她坐在桌边翻开奏折,周子君忍不住微扬起声音。
秋耀月抬起眸子看着他,微微挑眉:“怎么?”
周子君迟疑了一会,张了张嘴,却最终垂下眸子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我可需要再用金钱母草了?”
他要问什么?
问她的心中是否有他,问她是不是真的钟情于他么?
这样的问题,就算是他自己也觉得可笑。
她与他成亲,同**共枕三年有余,她是一国之主,他是她的王夫,她选了他,他也放弃了自幼与父亲一样成为济世之臣,入朝为官,甚至征战四方的士子心,留在她的身边。
明知除了父亲之外,她的心从不曾真正的为谁而动,再问这样的问题,他自己都觉得矫情。
秋耀月看着周子君,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后微笑:“子君,其实我更喜欢你的原来的样子,金色的长发很美。”
她的子君,温文尔雅,满腹经纶,才华卓绝,一手策马控弦之术无人能媲美,连日儿都是手下败将,只是他却并不是太傅,也就是他并非周国公亲出,太傅一生未娶,只从家族中早逝的堂兄处过继了堂兄与西洋妾氏所出的子非为子。
子非自幼生得与中原人不同,混血所出的容貌美得与中原人大为迥异,父母双亡,常为族人欺负,所以宁愿染黑一头灿烂的金发,也不愿为人所非议。
周子君愣住了,看着秋耀月淡淡的笑意,他心中莫名一窒,白皙的面容微微泛起淡红,他轻咳一声:“你且看吧,我去给你准备些茶水来。”
说罢,他匆匆转身离开。
秋耀月看着他的背影,唇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良久,她轻叹一声。
自有
古人有诗言——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只是,她虽然能明白子君对自己的满腔情浓如渊,明白他心中的芥蒂,但她却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当年尚是年幼少女,她曾对子非太傅生过孺慕之心,那样出身攒璎世家,成熟深沉又俊美修挺,手腕老辣,深谙世故却又自有一片丹心在玉壶,风骨无双的男子,一直未娶,怎么不教情窦初开的少女心生他意。
她一度甚至以为朝中人人不敢招惹的周国公,却舍弃了唾手可得的荣耀和那样的权力,对自己呵护备至,是为了在等自己长大。
她也曾暗藏欢喜,只待自己及笄后,与母亲说起女儿心事,请母亲做主,却不想在还未开口时,同样在十三岁生辰第二日,阿日被封亲王,要离宫,她去寻母亲问个究竟,却撞见了一向喜欢男装,洒脱明睿的母亲在御花园里喝醉了,靠在烟雨亭的栏杆上不知拉着无名先生说些什么。
她知道无名先生是江湖天机阁的阁主,常年戴着面具来去,是母亲在江湖里可以以命相托的挚友。
周太傅在一边站着,手里执着一把伞,为母亲挡去细细烟雨,却让烟雨湿了他半幅身子。
他看母亲的目光和无名先生面具后的目光一样,深沉而执着,像一潭岁月酿成的酒,满是芬芳却又淡不可见。
那一刻,她没有再过去,因为那是隔开了久远的时光,她进不去的世界,但是她却忽然懂了一些东西,自此收回了一切旖旎的心思,只将太傅当成自己的师傅敬着。
但是,她也开始读懂了子非看着自己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她想,子非很好。
他的出身,他的容貌,他的学识,他的性情,甚至他对自己的忠心,还有长久的相识,还有什么能比他更合适的皇夫人选么?
以后只待他和她生下继承的孩子后,她就能册封他为帝国的第二位亲王。
但是……
她却不能明白地回答他——她可钟情于他?
连母亲都说她天生沉稳性子的背面就是性情淡漠,即使是对太傅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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