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犯口角风辞相护(1/2)
风辞刚把琴约接到拂风阁时,也想过来祠堂告诉先母,但却并没过来,一是他不愿见到风玠一家人,二是当时心里的坎还挺深,对琴约很抵触。
现在对着步幽的灵位说出琴约是他的未婚妻,心里觉得莫名地轻松。
“等日后时机成熟,孩儿再带她来祭拜您。”风辞道。
琴约独自在外面等待,以手拂过树干和矮丛,缓缓地来回踱步。
“姑娘,你看那边那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应该就是管家说的三公子带来的吧?”一个婢女遥指着琴约道。
在这婢女身边的女子便是饶萃,她自打来了国公府便时不时让婢女采蘩去跟门卫打听风辞有没有来,方才听管家说风辞带着一位蒙面纱的女子祠堂来了,便找了过来。
饶萃见琴约在那儿好似悠闲地踱步,心中一堵,趾高气昂地朝她走近。
“你就是三表兄从江南带回来的婢女?”饶萃上下打量着琴约,话语中夹杂着几分不屑。见她那身襦裙面料华贵,做工精湛,又骤生妒忌,风辞到底对她有多好,区区一介贱婢穿的衣裙竟然赶上她这个大将军之女了。
琴约一听来者不善,戒备地看着饶萃:“你是?”
“哼,你这奴婢真不懂规矩,听好了,这位是饶大将军的嫡女,梁国公的表妹,还不赶快行礼?”饶萃的婢女采蘩在一旁颐指气使道。
琴约见她那满脸的鄙夷之态,心里顿生一股怒火,冷笑一声:“我是奴婢,你敢说你不是吗?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凭你主子是大将军之女吗?那又如何?大将军之女无爵位无封号,比得过我家主人池阳侯吗?”
“你……”采蘩气得张目结舌。
“还有,你不知道‘不知者不罪’吗?”琴约冷眼看着采蘩,“算了,我也不想浪费唇舌。”
采蘩气得直咬牙,只恨找不出话来反驳。
“哼,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奴婢!”饶萃嗤笑道,“不过即便你再能说会道,懂得再多,穿得再华丽,也改变不了你身为贱婢的事实!对,我的身份是比不上三表兄,但却比你尊贵了不知多少倍,我现在让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都没人能说我一句不是!”
“让我给你下跪磕头?”休想!”琴约怒目而视道。
“你!”饶萃气红了脸,抬手便要往琴约脸上扇过去,忽地,一个人影闪过,琴约被拉到了离她五步开外。
琴约站定后抬头一看是风辞,是他刚才从祠堂里出来,将她揽到了这边,躲过了饶萃的掌掴。风辞一手搭在她的腰后,一手挡住她的后脑勺,牢牢地把她护在怀中。
饶萃定睛一看,立即放下手臂,语气娇嗔:“三表兄!这个奴婢蛮横无理,以下犯上,你怎么还护着她?”
风辞从容道:“侍女言行不当,是家主管教不力。饶姑娘放心,回去后我定当好好管教。方才她若有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饶萃情知风辞这是护着琴约,心里越发妒忌,她唤他“三表兄”,他却叫她“饶姑娘”,明摆着与她保持距离,可他那样温和有礼,若她再不依不饶,便有失名门闺秀的身份,恐会在他眼里成了小肚鸡肠之人,于是,只好强作贤淑大度地微笑道:“三表兄多虑了,此等小事萃儿怎会放在心上?难不成我还会跟一个婢女斤斤计较?”
听闻她紧咬“婢女”二字,风辞有如芒刺扎心,却依然面不改色:“如此甚好。”
饶萃柔媚一笑:“三表兄,一会儿午宴就要开始了,我先过去了。”
风辞点点头。
见饶萃主仆二人走远了,风辞才放开琴约,道:“跟我过来。”
琴约心里尚憋着一股火,但见风辞明显有心帮她,故而只好悻悻地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一丛竹林前,风辞驻足,将手中玉笛一挥,无痕丝立时缠住了一根翠竹的梢头,他用力一拉,竹子弯曲,几欲着地。片刻后,风辞收回无痕丝,翠竹反弹回去,晃了晃,依旧挺立如初。
琴约不解其意,风辞看了她一眼,道:“你应该很喜欢竹子吧,说说竹子有什么特点?”
“虚心高洁,经冬不衰”琴约不假思索道。
“你似乎忘了,竹子还有另一特质。”风辞道。
琴约抬眼望着他,似乎明白了他刚才那番举止的用意。
“易屈不易折。”风辞道。
琴约见说,思及刚才与饶萃的口舌之争,内心忽然有点懊悔。
风辞盯着她轻垂的双目,带着怒意道:“你可知饶萃是什么身份?她的亲爹饶储是当今太后的堂兄。就算你不知道这层关系,难道你还不知饶储是当朝大将军吗?你得罪了他女儿,凭他炙手可热的权势,要了你的性命比捏死一只蝼蚁还容易。你以为我这区区一个县侯可以保得了你吗?”
琴约已是满脸愧色,风辞却仍怒意未消:“从前,淮阴侯韩信身为堂堂男子,寒微之时连胯下之辱尚且忍得,你难道还忍不了几句讥讽吗?要想替你父亲平冤昭雪,须得先保全性命,连命都丢了,还谈何洗冤?”说罢甩袖背过身去。他此刻心里除却愠怒,还有些许害怕,怕自己护不住琴约,当年琴家惨案定是太后和饶储所为,若饶储想铲除琴约这个后患,以风辞现今的能力根本无力与之抵抗。
琴约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既羞愤又懊恼:方才应该忍一忍的,明知饶萃身份尊贵,为何还要出言顶撞?就图一时解气?可即便逞了口舌之快又如何?暴露了身份,竖起了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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