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看她盯着那方家大小姐久久不语，顾若城轻咳两声，在她耳畔低语，“若你是男子，朕定为你指婚，可你如今，还是不要肖想的好。”

微微张嘴，吐气金兰，“臣并无冒犯之意，纯粹欣赏罢了。”

“那朕便放心了。”而后转头对那看着女儿一脸宠溺的方将军道，“将军可愿意将女儿嫁与朕的四弟？”

四弟，即死敌，李丹凤生怕他一个嘴绕说错了。

“臣弟身有顽疾，再加上过几日准备启程到边界镇守，怕是会委屈了方小姐，故而还是另觅良缘的好。”那四王爷像是冰中暖玉，泰然自若，神情寡淡，像是看破红尘的世外之人。可无论何人，世上总有一人是他的克星，躲不掉，盼不来。

顾若城脸色骤降，能让他当众下不来台的人除了这根横在心上的毒刺，怕是再无他人。

旁边的张德安一个劲给李丹凤使眼色，李丹凤有些茫然，这种寂静气氛需得一个人出面调解，而身份为妃子的她，自然是不二人选。但是说什么呢？我定会为你觅得佳婿？太虚假。四王爷不要拂了你皇兄的意？太轻便。皇上不要动肝火？太做作。遂只有看着那老太监将眼睛眨抽风了，李丹凤还是不为所动。

“四王爷向来不善言辞，说话多有不中听之处，皇上见谅。”聂成步步生莲，一身米白广袖琉苏长裳，青丝垂放，腰间一白玉，眸中潋滟，恬淡如画。

“师父！”那郭玉儿早已扑到自家师父身边，几般崇拜，几般相思。

将她的手轻轻拂开，面上一阵不适，这倒是李丹凤未曾见过的，平日里他们如何打闹，小师兄都不会如此，现如今一见，他竟然有了一个门客或是师父的样子，寡言淡语，像是不曾驻足的秋风，来无影去无踪。

“草民早些日子便听说了李统领之骁勇，巾帼不让须眉，只是她在宫中，草民不得讨教，不知回去之后皇上可允许她和臣连日畅谈兵法？”

李丹凤微微皱眉，这又是何意？

“李统领公务在身，怕是要让聂先生失望了。”

李丹凤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做他想，立在一旁发呆走神。任这场秋猎如火如荼，刀光剑影地进行。

秋猎似乎很和平，没有刺客，没有凶手，一派安宁，李丹凤毫无用武之地，倒是白白玩儿了两天，虽然保持仪态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