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闹剧(1/2)
宫中说是不能妄传鬼神之说, 但晏国开国以来每年也都有祭天之行,前几位君主在位时朝中也有天师, 当时天师地位崇高, 一句话便可断人生死。
皇子诞生,也要算命数, 那时晏国将天地看之极重,唐诀的爷爷当皇帝时,天师入宫无忌,却偷偷与宫中备受圣宠的妃子生了情谊,那妃子诞下的皇子也未必是太上皇所出, 正因为此事太上皇大怒, 成了首位斩杀天师的皇帝,从此之后, 晏国朝中没了天师。
虽说巫蛊之术害人有些扯,但淑妃病重是事实,在蝶语轩后方的浅池中找到纸人也是事实。
素丹跪在唐诀跟前时哭得梨花带雨,身后一排宫女太监跟着她一起哭。
云谣将纸人交给唐诀, 唐诀解决了要紧政务之后,当晚就过来了, 他坐在淑妃的寝宫里, 而素丹与其蝶语轩中的一干宫人全都跪在了淑妃的跟前,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就等着看嫦昭容的眼泪是否能让陛下垂怜。
云谣站在唐诀的身后, 静静地看着这出戏, 偶尔朝唐诀瞥一眼,明显从唐诀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嫌弃,她想笑,不敢笑出来。
“你可有解释?”唐诀将纸人丢在了素丹跟前。
淑妃气得伸手捂着心口,苍白的脸总算有了几分血色,她道:“嫦妹妹,本宫平日里没有为难过你吧?日常里凡是你的所需所求,本宫一应答应,如今本宫遭逢难事,你何必如此落井下石?你这……这是要害本宫的命吗?”
素丹没理会淑妃,只抬头看向唐诀,一双眼睛都哭红了,她跪着往前两步,摇头道:“陛下,嫔妾冤枉,此事与嫔妾无关啊!那纸人是在蝶语轩后方找到,那地方谁都可以去,怎么能断定是嫔妾所为呢?”
云谣朝还在发抖的苑雅看去,压低声音道:“嫦昭容,纸人身上所穿布料华丽,不是宫女太监能碰得到的,能做这东西的,在宫里必有一定地位。”
“那也不会是我!”素丹朝云谣瞪过来:“你怎知不会是其他宫中的妃嫔?故意做了放在我的住所意图嫁祸!”
“可那纸人上的金针,却只有你蝶语轩里有。”云谣道:“若是普通的绣花针,倒也可以说是嫁祸,但这金针是奴婢半月前差下人特地去尚衣局吩咐定制,给淑妃娘娘绣观音像所用,但领针那日,这针被您宫中的苑雅姑娘夺走,试问除了蝶语轩,谁还能碰到这针?”
素丹心中震惊,回头朝苑雅瞧去,苑雅立刻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我做的!陛下,奴婢碰不到这等好绸子,这针……针……”
素丹转身给了苑雅一耳光,看得屋中的人都震惊了,苑雅捂着脸呜呜直哭。
云谣给了小喜子一个眼神,小喜子立刻将在屋外候着的刘姑姑叫进来。
刘姑姑跪在唐诀跟前,云谣问:“刘姑姑,您是尚衣局的老人了,记人应当不成问题吧?”
刘姑姑点头:“奴婢记性尚可,若是三月内所见之人,不会忘。”
云谣道:“半月前,你曾往逸嫦宫送过特别定制的绣花针可还记得?”
“奴婢记得,那针是淑妃娘娘差人到尚衣局要求的,针眼下要打两圈金纹上去,说是以金针绣观音像,图吉利,也算诚心,奴婢便命人加紧赶制了一副,送到逸嫦宫来了。”刘姑姑道。
云谣又问:“那你可还记得,那金针被谁拿走了?”
刘姑姑微微抬头,朝苑雅看了一眼,道:“是蝶语轩中的苑雅姑娘拿走的,那日奴婢交代过,这针是淑妃娘娘用来绣观音的,但苑雅姑娘不依不饶,非得要去,淑妃娘娘跟前的宫女僵持不过,便让给她了。”
“这针,别处可还有?”云谣这一问,面色淡然地看向素丹。
刘姑姑摇头:“只特别定制了这一套,一套二十四根大小不一,再没有别的了。”
云谣点头,对着唐诀轻声道:“陛下,只需将嫦昭容住处的针取来,与这纸人上的一做对比,便知道是不是一样的了。”
唐诀冷着脸让云谣去办,半柱香后,小喜子捧着金针进来,素丹看见了那针,尖叫着直接起身将针打翻,云谣两步走到了唐诀跟前,抬手拦住,假意紧张地说了句:“护驾!”
门外禁卫军进来六名,素丹顿时哭着跪在了地上。
唐诀厉声道:“你这是疯了吗?!”
素丹摇头:“嫔妾没有疯,这一切都与嫔妾无关,根本不是嫔妾所为啊!陛下,您平日里最疼嫔妾,为何今日却不信嫔妾的话呢?都是她!都是她!”
素丹指着云谣:“是她怀恨在心!是她做出了这一切嫁祸到我的头上,是她!”
“嫦昭容未免也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不过是下人,从头到尾与这些东西都无法接触,若是奴婢做的,又如何会被藏在纸人里的金针扎手?”云谣跪下:“陛下圣断。”
素丹又转而指向了淑妃:“那便是她!她怕有朝一日被我取代,所以才会如此陷害!陛下……”
“够了。”唐诀侧过脸,伸手揉了揉眉心道:“吵得朕头疼!”
头疼二字一出,淑妃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在场所有人都噤声,宫中谁都知道唐诀有疯病,犯病必头疼,如今这一场闹剧证据都摆在眼前还没完没了,众人生怕惹得唐诀不高兴,他若疯起来,谁也活不成。
云谣起身,伸手在唐诀的眉尾揉了揉,眼睛故意朝素丹看了一眼,素丹张嘴欲辩解,却又不敢再说,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气,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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