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御酒(1/2)
“我?”
听殷兰点了自己,刘铄也感到奇怪,察着刘骏的神色,他心底的怀疑升起,绷紧了脑弦,他下意识地做着防备。
“夫人莫不是记错了,臣与夫人未曾谋面,夫人怎会有所求于臣?”
殷兰浅浅而笑,应道:“妾身虽未与王爷见过面,但王爷的惊世才华妾身却是早有耳闻的。”
莲步轻移,殷兰边走边说。
“王爷自小精通诗词,对歌舞也深有研究,妾身不才,虽习得些歌舞的皮毛,却难得精髓。就拿今日之舞来说,这剑舞本该舞出磅礴气势,而我剑在我手上实在是受委屈,妾身想着,若是王爷用这把剑来舞这剑舞,定是能舞出极致的,妾身想看,不知王爷可否赏脸,为臣妾舞上一曲?”
看着眼下情景,王宪嫄已是坐不住,刚想起身帮刘铄拦住殷兰,却被他以眼神止住,想着自己的身份在这样的情境下莽撞说话有害无益,她也便堪堪收回了涌在喉咙里的话,黯然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这一幕发生得悄无声息,偏偏还是落进了刘骏的眼里。
刘铄见王宪嫄重新坐好,放下了心,他看向殷兰揖手向她说道:“夫人过誉了,臣实不敢当,适才一观夫人舞姿尽是大家风范,臣岂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许是刘铄拒绝得太过斯文有礼,殷兰倒是没有生气,红唇扯了个弧度,她笑得意味深长。悠悠地侧首向刘骏看去,她极尽娇柔地嗔道:“陛下,臣妾请不动南平王,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殷兰那张极致妖媚的脸蛋,王宪嫄有种想狠狠拍下她脸上伪装的冲动,可惜她不能,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独自懊恼……
刘骏一直在座位上静观着刘铄的一举一动,就连他微小的一个表情他也未疏心放过。殷兰的表现他非常满意,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只是稍稍示意,她便能将他所想做的事做得淋漓尽致,这甚得他心。
配合着殷兰,刘骏佯装思量片刻才徐声开了口。
“朕文的时候看过老四作过诗画,武的时候朕看过他带过兵打过仗,这跳剑舞吧朕还真没见过,你们可有谁曾见过?”
宴会进行到此,殿上最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了这场上氛围的诡异,刘骏向众人询问,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轻易地应答,只能茫然地摇着头。刘骏收回目光看向了刘铄,冷着眼色,他虽是说得随意,但有心的人一听便知那话是不可违逆的。
“既然大家都未看过,老四啊,你也别扫大家的兴,随意地舞上一段,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刘铄承受着刘骏投来的冷光,藏在袖袍里的手掌握成了拳,他极力压制着心里的怒气,待情绪稍安他才应了刘骏的吩咐。
“陛下吩咐,臣弟自当奉命。”
向刘骏行了躹身礼,刘铄起身时殷兰已将剑凑到了他的面前。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刘铄也没心思与她口舌,一把夺过了宝剑,他大跨步地向殿中走去。
……
舞乐再起,刘铄手执着绝世的宝剑应着曲调挥舞,起初间,一腔豪气覆在他身上,他的剑挥舞得英气潇洒,但慢慢地,他想起了自己的境遇,伤感升起,他的剑舞便缓了下来,挥舞的招式也变得缠绵悲壮。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一首《垓下歌》吟完,刘铄的目光定格在王宪嫄的脸上,深情而悲戚,像是在与她做着无言地诀别,刘骏凝着他释放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微挑了些眼角,伪笑着鼓起了掌,他毫不吝惜地夸奖于他。
“好一个‘虞姬,虞姬奈若何!’,老四,你还是那么多情。”
刘铄收回了宝剑呈在了手上,向刘骏靠近了些许,他向他行了一礼。
“皇兄过誉了。”
“用刘邦的佩剑舞这项羽的哀歌,也亏得你能想得出来。”
刘骏的揶揄那么明显,刘铄生生受下,挺直了背脊,他回话的声音虽低却丝毫未缺一点气势。
“当年若是楚霸王夺了天下,这剑怕也是楚霸王的囊中之物了。”
刘铄若有所指地看了王宪嫄一眼,王宪嫄不安的心更加一惊,他这样明目张胆地与刘骏做对,这更让她担心他今日的安危了。
刘骏暗下了眼色,虚眼睨着刘铄不卑不亢的神色,他的唇扯出一丝阴冷的诡笑。
“可终究是刘邦夺得了天下,项羽成了亡魂。”
刘铄一凛,浑身溢起了寒气。
家宴变了味道,众人都嗅到了危险了气息,但皇主在上,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座位上惴惴不安地呆着。
早已换上宫装坐在夫人位的殷兰觑着这一幕,瞧着时机,她轻启朱唇,巧笑着向刘骏谏道:“陛下,南平王的剑舞舞得精髓,臣妾跳那平平之舞您都要赏赐,南平王您更得好好赏赐了。”
刘骏侧首看了殷兰一眼又重新看向刘铄,调了个随意的坐姿,他状似品着殷兰的话说道:“爱妃说得对,朕的确该好好赏赐南平王南平王好诗词,也好美酒,朕宫中最好的御酒便赐予南平王了。来人!”
刘骏高喝了一声,富朔立刻躬身应下。
“奴在。”
“快去将御酒取来,斟给南平王尝尝。”
“喏。”
富朔应了一声,退身便去取酒。王宪嫄慌了神,看着富朔消失地身影,她白着脸色,开始胡乱地编着理由向刘骏说道。
“陛下,南平王适才舞了一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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