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祸起萧墙 上(1/1)
(加我微信公众号“猎户星座”可以免费收到手机推送的历史故事哦。)人类天生具有“弑父情结”,从一出生,他就注定要和父亲展开斗争,以摆脱被统治、被支配的地位,争取独立自由的权利,进而掌握家庭的主导权和社会的主动权。——弗洛伊德
“梆—梆梆!”北魏帝国位于首都平城的皇宫守夜人在黑暗里穿行,已经三更天了。可是皇帝的寝殿中依然灯火通明,殿中的书案前,端坐一位中年帝王,身穿明黄色滚龙袍,脚踏暗棕色鹿皮长靴,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还被编了数根发辫,整齐的披于脑后。这个已近不惑之年的中年人正是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
虽然已经深夜,但拓跋珪倦意全无,依然在书案前孜孜不倦地批阅各地报上来的奏章。10年前,拓跋珪率领北魏大军一举攻灭了后燕帝国,胜利虽然辉煌,可是北魏和后燕是两个社会结构完全不同的国家,北魏是以畜牧业为主的草原帝国,地域广大但人口稀少,而后燕却是个典型的农耕国家,占据了中国最富饶的土地,拥有北魏望尘莫及的人口以及资源。北魏攻灭后燕其实是以小博大,存在巨大的偶然性,就像一条蟒蛇生吞了一头大象,需要时间去好好消化。
这10年来,拓跋珪重用一大批汉人,帮助其治理国家,但国内还是不断有民众叛乱,不仅由于民族的隔阂使然,更重要的是游牧文化的政权在统治农耕文化地区必然造成各种社会治理结构的不适,叛乱也就顺理成章了。尤其是山西地区,鲜卑人、匈奴人、羌人、氐人、汉人、羯人、丁零人混杂,在本来就一团乱麻的社会结构中更添加了最令人头疼的民族问题。
国内治理千头万绪,国际形势同样也不容乐观。
后燕虽然灭亡,可是它分裂成北燕和南燕两个国家,盘踞在辽东和山东地区,无时不在虎视中原,妄图复国。
后秦在平灭前秦后一直和北魏保持良好关系,可是在北魏吞并后燕后,两国在山西柴壁打了一仗,虽然北魏取得全胜,但战略上树敌过多不是明智选择。于是拓跋珪主动向后秦示好,而后秦的姚兴也就坡下驴,保持了克制,双方交换战俘,重归于好。
没想到依附于后秦的匈奴王子刘勃勃(刘卫辰的儿子)见到后秦北魏和好,担心对自己不利,竟然反叛后秦,建立了自己的大夏帝国。刘勃勃自己还改了姓氏,号称赫连勃勃,跟北魏帝国为敌。虽然后秦被削弱是个好事,可是自己西部边境从此再无宁日了。
这些老对手虽然都虎视眈眈,但毕竟都是自己手下败将,还不算心头大患。但是一南一北有两大强敌的突然出现却让拓跋珪伤透了脑筋。
北面的是新崛起的柔然汗国,当年拓跋珪为了加强对中原控制,把都城从盛乐迁到平城,可这一举措却削弱了北方的防御,以及对距离首都较远的游牧部落的控制力,在广大的蒙古草原上留下了一个政治真空地带,而柔然汗国适时地填补了这一空白。柔然族人本是鲜卑人的一个旁支,当北魏帝国在中原纵横捭阖之时,柔然趁机崛起,数年间已经成为草原上最大的政治势力,最近不断南下骚扰北魏北部边疆,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啊。
南方的东晋王朝拓跋珪本来根本就看不上眼,晋孝武帝司马曜整日花天酒地,最后竟然由于一句戏言,被自己的妃子用被子闷死后宫。新上台的晋安帝司马德宗是个傻子,吃饭穿衣都要别人伺候,大权自然旁落。想到这里,拓跋珪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可物极必反,东晋目前掌权的是个叫“刘裕”的家伙,他出身“北府军”,这些年东征西讨,平灭孙恩叛乱,扫平桓玄在荆州的势力,如今又兵出南燕。眼看慕容家的南燕亡国在即,后秦的姚兴遣使东晋,劝刘裕不要进攻南燕,否则要出兵南下。可是刘裕早就看出姚兴是个纸老虎,派使者隔空传话:“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3年之后,等我整好军备,自然去关中找你姚兴决战,如果你们羌人现在要来送死,我当然欢迎,到省了我长途远袭的疲劳了。”
一番豪言壮语让拓跋珪都产生了英雄相惜的感觉。当年强大的前秦帝国以摧枯拉朽之势灭掉了拓跋珪爷爷的代国,至今在拓跋珪心灵里都是一道不可消弭的伤疤,可就是那么强大的前秦帝国,居然在“淝水之战”中败在“北府兵”手中,这个北府名将刘裕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我和刘裕之间迟早一战啊”,想到这里,拓跋珪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紧了紧披在身上的长袍。
正当拓跋珪陷入沉思之时,突然听到有侍从喊道,“有贼寇!”拓跋珪从沉思中惊醒,突见几个黑影砍杀了数个宫女后冲进殿中,为首一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拓跋绍,看到儿子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拓跋珪马上明白了目前的处境,“来人呐,侍卫在哪里?”可殿中静悄悄地,竟无一人应答。拓跋珪连忙去拿挂在柱子后面的弓箭和腰刀,可柱子后却空荡无一物。
此时拓跋珪反倒镇定下来,“逆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拓跋绍冲上一步,“来替代你,父皇!”说着手起刀落,一代大英雄拓跋珪竟然惨死在自己儿子的刀下。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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