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话语权,血路(1/4)
从乌合军紧急**到现在,罗伊其实一直在思考着那个让他感到不祥的疑问。.
如果说出去的话,恐怕谁都不敢相信这小子竟然一边战斗一边还心不在焉的去想一个绝不该是小小的乌合军士兵应该思考的问题。
知道的人会发笑,会用很多种方让他清醒过来,会拽住他的衣领把唾沫喷在他的脸上告诉他战争不是儿戏,任何一点疏忽都会送掉他的小命!
罗伊不是傻子,他比谁都明白这些道理。
一年前的波拉贝尔,已经给他上了一堂远比在场的所有佣兵的经历都更加深刻的人生课。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才想看清那些隐藏在夜色背后的人心和眼睛。
为什么把乌合军投入到原本应该是主力所在的位置?
为什么直到现在,两翼的巴伐利亚骑士团都还按兵不动?
还有,其他的部队现在在哪里,他们要到哪里去,这场忽然爆发的战斗真的是斐烈前锋主动向卢利安军团发动的突袭?
种种疑问,在脑海中交织着,就像不同的食材和调料被丢进了装满水的锅里。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帅旗下那窈窕的身影上,一个推论,就如同烧开的汤沸腾起来,将一切融合到一起。
“战争的唯一目的,就是胜利。”
那是小时候,那位收了威廉不少学费的百夫长在他的后院,对罗伊说的一句包含着一个在底层打滚的军人人生数十年经验和领悟的废话。
“就像打牌,你不可能永远都比别人大。有时候,你必须要出掉一些牌让对方吃掉,你才能最终获胜。”
百夫长在穿透树荫的破碎阳光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是一张牌,被人家抽出来打出去,反反复复打了一辈子。如果你未来要加入军队的话,你也是一张牌。”
“我才不要当牌。”黑发小男孩螂囔道。
“军队中,每一个人都是牌。”
百夫长笑道:“有小牌,也有大牌。别以为只有你才是牌。那些贵族和骑士老爷,也都是牌。”
“我讨厌被人操控。”罗伊从嘟囔变成了抱怨。
“我也讨厌,”百夫长哈哈大笑,冲他眨了眨眼睛,“虽然我不能教你怎么才能不当一张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才能避免被人随便打出去牺牲。“
罗伊来了兴趣:“要怎么做?”
“告诉打牌的人,你很重要。”百夫长认真地道,“让他看见你帮他赢得胜利的可能。”
“这算什么狗屁答案。”罗伊很直率。虽然当时他还不满十岁,可他依旧明白一个小兵跑去跟统帅说“老子很重要”这样的话的下场是什么。
百夫长狠狠在男孩脑门上敲了一下:“笨蛋,把自己变得重要的方有很多,创造战机,展示实力,或者ち”
“或者什么?”男孩瞪大眼睛看着百夫长拿出一副牌来,把平常那些他每次打牌都不愿意拿到的最小的几张牌组合在一起。
在属于他的小院中,百夫长一边悠然自得的喝着茶,一边用百战余生换来的时光,教导小男孩属于老兵的生存哲学。
“组合在一起,你就变得重要了。”
他将一把由小牌组成的大牌压在老王身上,压得死死的。最后啐了一口茶叶末,“记住,战争,不是一个人的游戏。”
多年前的一切,就像一张张清晰的图画一般在脑海中回放,罗伊至今还记得百夫长那捏着牌的粗糙手指,那满是风霜的面孔,细细的鱼尾纹和他依然明亮的眼睛。
回想到第五军团至今没有抵达美丁城的异常,罗伊明白,自己现在就是一张牌。乌合军的每一个人,也都是牌。为了保住卢利安军团的主力,为了不让斐烈人席卷整个卢利安,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他们被打了出去。
打牌的人,就在那山坡上。
如果不能击败斐烈人的前锋,那么,乌合军就只能被牺牲掉吧伐利亚骑士团不会出动,至少在他们看见获胜的希望之前不会。
是生是死,是胜是负,只能靠自己掌握命运。
从得到这个答案开始,罗伊就疯狂地释放着自己的感知,同时开启了亡灵之眼观察整个战场。
虽然这并不能让他掌控一切,但比起混乱战团中的其他人来说,他对战局的了解却清晰得多。也正因为如此,当老熊下令向东北方向突围的时候,他立刻提出了反对。
他知道,那边早已经是斐烈人的地盘。而且,外围还有不少骑兵正在向那个方向迂回。一过去就会迎面撞上。
那是一条死路!
随着罗伊的吼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之后,整个小队一下炸了锅,纷纷厉声呵斥。
“放肆!”
“他妈的,这小子疯了吗,他以为他是谁?”
“太混账了!”
佣兵虽然没有贵贱之分,却有着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最讲究以实力和资历区分尊卑。
只有最强者或大家公选的领导者才能在团队中有决定权,这一条是佣兵的铁律。也是这些常年行走于危险之中的汉子们,能够保证自己顺利完成任务而不是因为某个菜鸟的错误送命的基础。
没有人敢挑战这条规则。
在普通的佣兵小队中,用这种口气反驳领导者的决定已经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更何况是在比普通小队规矩更加严格的乌合军中,在这生死存亡的战场上!
喝骂声中,一名刚刚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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