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2/2)

他反握住她的手，“没什么大不了的，薇拉。”

“我以为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她回归了叙述的姿态，“我太习惯他了，我要什么他给我什么，所以我以为那个吻也会是这样，但恰恰就是那个吻开始，”她微笑，“他不肯给我。”

“你有没有那样的感觉？”她低声说，“非常习惯一个人的存在，非常习惯他对你的一切溺爱与纵容，然后有一天，他不肯给你了。然后，在你还在生气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你再也不会有他了。”

“他从来什么都给我的，”她捂住脸，“他什么都给我的，但是他不肯吻我……他甚至不肯陪着我，他和我说他是要死的……他和我说我不能要他，他和我说你很好，哈利很好，你们谁都比他好，”她哽咽起来，“但是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他一个。”

她低低地说，“别的男孩子也会听我的话，我要什么他们也会给我什么，但是……没人是他了。”她低声说，“德拉科，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他对我来说是什么，你看过《小王子》吗？”她低声说，“他有一朵很任性的玫瑰，又骄傲又任性，夸耀自己的那四根刺，一天到晚指挥他，可实际上她柔弱地离不开他……”

“那我是你的那只狐狸。”他低声说，“如果你是他的玫瑰，那么我就是你的狐狸。”

“你……”

“我看过的，”他低声说，“我以前看过。”

她死后他看过很多书。

他总想多了解她一点，他看了很多麻瓜作家写过的书。

“你知道那本书，”她低声说，“那你该知道狐狸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它不该要求被驯化，因为他不爱它。”

“可是被驯化有被驯化的好处，风吹麦浪的声音也很好听。”

“玫瑰是个很任性很做作的女孩子，”她低声说，“她根本就不懂爱。”

“她只是还没有长大而已。”

“她的小王子被她气走了，再也不肯回去，最后死掉了，”她低声说，“被蛇咬死了。”

“他只是为了他的玫瑰回去了而已。”

“我不觉得他回去了，”她低声说，“他只是以为自己回去了……”

德拉科轻声说，“每个人都是别人的玫瑰，小王子，甚至是狐狸。他是你的小王子，你是他的玫瑰。可是我可以做你的狐狸。薇拉，你是小王子，我是狐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不一定要喜欢我。”

“为什么呢？”她注视着他，“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希望她也喜欢自己吗？”

“我只希望我喜欢的女孩子一直都高兴。”

“可是玫瑰离不开小王子，她是玫瑰，是他的玫瑰，也只会是他的玫瑰，她变不成别的东西了，”她注视着他，“她永远不会遇见狐狸，因为她永远不会离开b612。”

她轻声说，“德拉科，他或许不是我的小王子，但我绝对是他的玫瑰，他可以离开他的玫瑰，但是他的玫瑰永远离不开他，所以你不该爱我。”

她抱住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狐狸是最可怜的，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逐渐学会了爱，却不得不眼睁睁地望着他离去，德拉科，不要做狐狸，宁愿做玫瑰也不要做狐狸，因为玫瑰至少被爱过，她任性也好做作也罢，她至少被宠爱过。而狐狸则是自己消化悲伤，独自咀嚼失去的痛苦。”

她注视他，“德拉科，我喜欢你，我不希望你这样。”

德拉科：

a 我也喜欢你，我也不希望你这样。

b 我不在乎。

c 你已经遇见了你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