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照梦影 二(3/5)
,一阵温和的吻袭来,辗转反侧,像是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如霜的月色掩映着清辉,凉风袭过,河边皱起片片涟漪。四下万籁俱寂,偶尔响起夜莺的鸣叫瞬间便消失了,长夜更加静谧。
欢愉的日子稍纵即逝,转眼,不觉将近半月过去。
这些天的每个晚上,月儿都会在别院的门外等他,然后去竹林旁池水如带的小河边迎风待月,听他说着每一件曾经的往事,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背后的回忆,仿佛坐在青草河畔便能和他一起横刀勒马,笑傲山河。
记忆中的片刻的宁静好像总是特别短暂。别院白色的墙在夜色中被染成了浅浅的墨色,一阵阵清甜馥郁的花香随风吹散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每日盼望着傍晚的到来。这一日,习习晚风拂过,眼见天色暗了下去,用过晚餐她便将身边的下人支开,起身悄然走到墨色的大门边,一个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之间各种回忆跃然眼前,她内心充满了对外界江湖的向往,却始终无法只身触及,透过那一袭白色的身影,仿佛可以看到另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广阔天地。
刀剑无眼,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暗器被生生划伤,伤筋动骨是家常便饭,又有谁能幸免,谁知道下一次暗器会什么时候从天而下。
那天晚上,她将房间里所剩的半瓶云裳膏让他身边送自己回来的属下带给他,还是上次自己不小心摔伤丁剑清带来的,如果能多留一瓶在身上他一定能用得到。
突然间想是想到了什么,她蓦然抬头,将已掩好的黑色大门重新推开,顺着鹅卵石小道回到房里,从床头找出一个精致的紫漆木盒,那是娘留给她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她一直仔细的保存着。
此刻,她拿起盒中的一把剪刀,稍稍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顺着手臂用力划下去。
殷红的鲜血瞬间漫涌而出,钻心的疼痛让她几欲昏厥,深深吸了几口气,纤细的身影努力使自己平息下来,她定了定神,从门后曲曲折折的长廊向虚子阁后的映草堂走去,那里存放着御鸩门几乎所有炼制完成的各类药品,林林总总,形形□□,多至上千万种,丁剑清通常会亲自留在那里。
映草堂作为御鸩门最重要的地方守卫异常整齐严密,十二个时辰都有侍卫不间断的把守,容不得一丝半点差错,每一次取药都必须经过详尽的记录与检查,没有特殊情况,这里的药品是无法外取的。
丁剑清站在堂内负手而立,暗自思忖着。今晚无极盟的唐盟主会过来,戒备会比平日更加森严。此时此刻,他正在一排药架前督促手下的侍卫将炼制好的药放到相应的格子里。
从地煞走出的杀手,任何时候都镇定自若的习性早已深入骨髓,但是当门口的守卫领着一袭水红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还是不禁暗自吃了一惊。
门外,是一阵略显萧瑟的秋风,沈孟白将马停下向着面前望去,然而月儿却意外的没有出现在门前。
墨色的大门虚掩着,别院中房内的光隐约可见,一行粉色的身影似乎正从不远处的长廊便走过来,她会在其中么?
略微迟疑了一下,沈孟白轻声推门而入。
顺着花架蜿蜒而下的是碧青的藤草,她并不在房中。沈孟白退身而出,假山旁的一侧是另一个院子,远处透着隐隐的光,他便缓缓走去。前几日听说今晚御鸩门会有客人前来,此刻她大概是去赴宴还未及回来。
沉吟之畔,几名粉色衣裙的女子从长廊边走过,靠近了,才发现那不过是几个侍女。沈孟白以足点地,身形无声无息的凌空而架,绕过树丛掩映的假山,门前的侍卫被轻而易举的避开,毫无察觉。他停在黑色的雕花木门前,房内两个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把盏言欢的舞女清唱之声恍恍入耳。
房内,是通明的灯火。
身形颀长的靛蓝色身影挥了挥手,吩咐身边的舞妓重新倒酒,白玉酒杯不一会儿便斟满了。一整个晚上唐云鹤已不记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知道此刻眼前的舞娘个个千娇百媚,艳丽动人,不多时,便不胜酒力的倒在桌上。看着他不省人事的样子,一个略带深意的笑容从尹钟沫嘴唇边勾起。
“唐盟主喝多了,来人,送他到东厢房休息。”
闻言,几名粉色衣裙的侍女便从外缓步进来,拥着醉酒的唐云鹤向着东厢房走去。沈孟白一个转身将身形隐在假山后,不禁微微蹙眉。
江湖中人谁都知道唐盟主有两个喜好,美酒与女色,然而这样一个声色犬马之徒,却拥有着与仅次于御鸩门的江湖势力。无极盟的眼线遍布中原,几乎任何事情任何消息都能够查出。
很快,侍女便扶着唐云鹤略显臃肿的身躯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门内,似有隐约低沉的声音传来,沈孟白从假山后走出,无声的逼近了那一道掩上的门。通明的烛火从门缝之中倾泻而出,靛蓝色的身影格外显眼。
尹钟沫看着身侧的婢女将酒杯斟满,缓缓凑到唇边,泛起变幻莫测的笑意。
金钱,美酒,女色,实在是世间最为动人的三样东西。混着百两黄金的酬劳,相信以无极盟的势力,不出半月藏宝图就会到自己手中。
“这次尹公子想要的是什么?”
魏峥拥着一个妖娆的舞女,惹得女子在他怀中一阵妩媚的娇笑。
微微抬起头,一旁蓝袍的男子饶有兴致的眯着眼睛,“不知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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