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浣衣(1/2)
赵府的这间库房高大阴沉,十几个人被关押在这里也不觉得拥挤。
只不过人人都被铐着,大小便无法单独行事。
苟笙和牛忠还好说,他们只有两个人,那些庄丁可就惨了,想要嘘嘘都要十几个人一块儿去,又出不了门,这间屋里弄得臭气熏天。
此时刘从用他的新刑具把苟笙打的死去活来,奄奄一息,一棒下去就是一条血痕,早已体无完肤。
“说!少夫人是怎么故去的?”
“少夫人……暴卒……跟小的没有关系啊……小的还亲手操持了少夫人的葬礼……”
……
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问出来,看来刘从的新刑具不行啊。
真没看出来,这狗东西还是个硬茬子。
虽然他什么都不交代,那十几个庄丁已经吓得动容了,毕竟谁都是有血有肉的。
赵凡心念一动,捂着鼻子皱眉说道:“老子的库房被你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谁想方便的出去。”
有几人想去,那十几个都得陪着,赵凡可不想把他们放开自找麻烦。
他们两个押着一圈人来到角落空地,把苟笙和牛忠留在库房。
这是隔离审查,刘从也明白,他恨恨的把制作的新刑具扔进了便池,重新掏出鞭子。
还是这个用的顺手。
“啪——”
鞭子凌空一击,把那帮嘘嘘的都吓得缩了回来。
“说!你们平常的衣服都是谁给你们洗?说了赏你们口饭吃。”
这话问的无关紧要,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家从早上到中午水米未进,现在早已饥肠辘辘。
这么简单的信息就能换来口饭,一个个忙不迭的交代。
“咱们的衣服都是媚娘母女拿去给洗。”
“媚娘是苟公子……哦不……苟笙买来的丫鬟,平常不住在赵府的。”
“那骚丫头跟苟笙有一腿,小的还见过他们那个……”
“这话是我先说的,该给口饭了吧?”
当着苟笙的面,这帮家伙自然谁也不愿意说,现在隔离开,只要一吓唬谁都肯交代了。
刘从脸上发烫,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少爷来教,工作不到位啊。
“媚娘他们住在哪儿?”
“小的给他们送过饭,在离赵府往西五里的田庄。”
……
……
……
田庄是赵府田间的庄子,平常并不住人,只有在麦收季节为了收粮方便才建的院落,平常雇个农妇随时照看着。
这是一个田间四合院,院里种着几颗参天大树,把院落遮的严严实实,不见半点阳光。
周围污水横流,青苔遍地,显得特别阴暗潮湿。
春寒料峭的下午,天气阴沉,此时一个少女正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俯身锤洗衣物。
那少女双眸似水、肤如凝脂,身上的粗布麻衣难掩其俏丽之色,只是手脚都戴着一条拇指粗的铁锁链,随着身躯摆动,铁链敲在青石上叮当作响。
这时,从门外过来个年老仆妇,端着满满一大盆衣物重重的往大青石上一放,冷冷的说道:“秀娘,这是苟少爷的衣服,明天要穿的,你赶紧给洗出来。”
那少女站起身面露难色,低着头,红着脸,声若蚊蝇的说:“李嬷嬷,奴家这几天来了月事,水又这么凉,能不能缓些时日?”
如今还是早春,早晚天气与冬日无异,井水还是彻骨的凉,现在她白皙的双手已经冻得通红。
“苟少爷安排的事还敢推脱,你以为你还是少夫人呢?”李嬷嬷没来由的暴跳如雷,操起捣衣杵在秀娘的柔弱的肩头重重打了一下。
那女子便是郑秀,闺名秀娘,十三岁那年被赵元德夫妇娶来为儿子冲喜,虽然没有效果,但已经是赵府的媳妇儿。
按说赵元德夫妇离世之后她就是赵府的女主人了,但她那时实在太过于幼小,一切事务不得不仰仗赵福来打理。
赵福是赵家忠心耿耿的老仆,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倒也放心,诸事不用过问。
后来苟家父子起事,陷害了赵福,赵凡又在昏迷之中,他们想要独霸赵府,唯一的障碍就是这个还没成年的少奶奶。
那父子心机深沉,暗地里在饭菜中下了失魂散,郑秀不明不白的就“死了”,等醒过来才发现到了这里,而且手上还带了镣铐。
这一年多来,李嬷嬷母女作为看守一直折磨她,像今天这样凉水里洗衣,动不动就挨打那是家常便饭。
那苟笙本是个酒色之徒,见她天生丽质,本意想据为己有,但郑秀虽然年纪还小,却性情刚烈,每每他欲行不轨之事,郑秀便以死相拼,甚至嚼舌以保自己清白。
来回几次,苟笙虽然心痒难耐,但是也不敢闹出人命,只能作罢。
郑秀凄苦,不知道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还在床上昏迷的小丈夫又于心不忍。
刚才那一杵打的很重,郑秀猝不及防的摔到青石上,冷眼看着李嬷嬷,声都没吭一下。
“死丫头,够能忍的啊?看你能忍多久。”
在李嬷嬷眼里,她就是个囚犯,此时见她连声哀嚎都没有,简直是挑衅,紧接着一杵又打在了她的左肩。
郑秀依然静静的看着,不出一声。
“你干什么?为什么又打少夫人?”从屋子里冲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
她是这里原来的照顾农庄的仆妇,夫家姓韩,大家都叫她韩嫂。
“哼,少夫人?”李嬷嬷冷笑了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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