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盛花 16(1/3)
回到老屋,胥梦和许斌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井边做了简单冲洗,然后回到房间扒了一身行头。他们摸着一样扔一样,直把全身拔的只剩下条短裤才收手。
“看你手,怎么这么红。”许斌指着胥梦手臂,显得很惊悚,胥梦低头一看,也惊声道:“我靠,真的,晒成这样了,还好戴了草帽衣服,不然完蛋了!”
“你也跟我差不多。”他又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全身,到处都蒸的通红通红的,特别是手、脚、脖这些容易暴露在外的皮肤,用手碰上去还有点疼,再看许斌也跟自己一样,整个人就只比烧红了的碳好上一些,镜子中的脸就更夸张,被汗和油所包裹,扭曲的都变了形,不禁让人担心是否要融化掉了。
两人不敢逗留,拿了毛巾和衣物赶到井旁洗刷了一番,然后又把身上那不知道湿干多少道的衣服给洗晾了,等他们被叫来吃午饭,肚子早已经饿的闹了不知多少次饥荒。虽然他们年轻力盛,有时力气是多的没地方撒,想以前是经常的角斗摔跤的折腾一天也不累,可劳和逸是两码事,今天干的这活,可算是整个农活中劳动强度很大的一项,他们根本没做过,加上温度高,水分流失快,还熬了夜,就任是谁也一下适应不来。这肚子是最能反映的,所以这上了桌,他们眼中可就见不着旁人了,只盯着桌上的碗盘,像两条饿狼一样红了眼,连塞了四、五大碗饭还不肯罢休,许家长辈们只是笑着调侃几句摆了,因为这两人干活偷没偷懒一看这个情景就明白的很了。
饭桌上,许四叔还跟他们提到了老鸽,他们对这老鸽也开始有了些兴趣,便配合着左一句、右一句的问,弄得这一餐饭除了吃饭就在说着老鸽。原来别看这老鸽看上去显老,其实也就比许四叔大了不到两三岁,与许四叔可以说是从小玩大的发小,所以两人知根知底,说话也随便。更让人惊讶的是,这老鸽也是读过高中,考大学落榜后便去当了兵,转业后,也不知道什么缘由回到了老家务农。又说他刚回来的时候,好吃懒做,除了吃饭睡觉,就只剩下耍钱一样。老鸽的家里以前是开杂货店的,经济条件在村里算是不错的。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自小都惯着,所以长大后,脾气一直很拗。有一次,他把老父半年进货的钱偷偷拿去赌的一毛不剩,老父知道后,激动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兄弟姊妹几人急把老父送到县医院,虽然人是救过来了,但因为脑中风,老父从此半身不遂。自从这事发生后,老鸽戒了赌,主动搬到父亲居所,与老母亲一起照顾老父。就这样,不到三年的时间,他便老了许多,本名也更加无人再叫了。
吃完饭,两人进了房倒头就睡,刚冲的凉,身上还有些清爽,而且白天没蚊子,他们也不用拉起蚊帐,竟觉得跟昨晚天差地别,没半响工夫两人便呼呼酣睡过去,等他们惊醒,太阳都快下了山,他们立刻爬了起来,走了出去。
“小叔!小叔!”
“诶,干嘛,起来了啊!”许四叔就蹲在院子里,一听喊,立马进来了。
“是啊,睡到了现在。”许斌饶头歉意道。
“我们连下午的活都没干?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叫醒我们啊?”胥梦急的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今天温度太高,我们都没出工,明天早上继续,你们可睡的真香啊,呼噜都传到院子外来了。”
“那肯定是许斌打的吧,我睡觉不打呼。”听许四叔这么一说,胥梦顿时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都一样。”
“呵,我也会打呼噜啊,对了,许叔,去不去游泳?”
“走啊,我就是在等你们起来,去洗把脸走了。”
“好嘞!”
农村的生活是非常有规律的,白天出外干农活,日薄西山时收工,晚上在家东拉西扯的打发时间。其实也是因为没有太多选择,在农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不打手电筒寸步难行,没有特殊情况人们更愿意呆在家里休息为第二天的劳作储藏体力。
夜已深,许家老少照常搬了竹床聚在院中乘凉,虽然胥梦和许斌几次动议想去周边转转,都被许四叔给否掉了。既然身子没了去处,那只好靠一张嘴来不着边际了,几天相处下来胥梦和许斌一家人也熟了,话明显多了,甚至比许斌还多,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斌是客,胥梦是主呢。当然,他的奇怪问题也更多了,几人海说神聊的把稀奇古怪的事捣腾了个遍,一点也不像是忙活了一天的人。也许是有新鲜血液的加入,今晚许四叔也是异常的有劲,比头晚健谈的多,等许斌爷爷奶奶都睡去了,他还在跟胥梦和许斌精神抖擞的聊着。
“现在乡下还有没有豺狼虎豹?”
“现在少,以前很多。”
“那个老鸽说他打死过熊,吹的吧,人还打的死熊?”
“他当然是拉高的,但我们村里确实有人打死过豹子。”
“真的,什么时候?”
“我小时候,大概十一、二岁的时候,当时那只豹子跑进村子里咬死了别人的猪,在拖着上围墙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当时全村的人都来赶,最后那豹子被堵在村里的祠堂里,被大队书记打死了。”
“我靠,不怕被咬到吗,怎么打死的?”
“野兽见到人多也会怕,不过也要青壮年才敢去打,很多人只是跟着远远的看热闹,好像是拿锄头打死的,打到它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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