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五）古村秘史(1/2)

次日清晨，众人经过一番心平气和地商议，终究还是达成了一致，默默随锄爷进了山。

大冬小希这对小情侣昨晚似乎闹了些小矛盾，一个专注生闷气，一个专注哄女友。陆白与关墨在开机后露了个脸后就默默当幕墙了。

反倒是唐书熠挑大梁站c位，一手牵着郑茵，一手拣了根小树枝当话筒，在那儿乐颠颠地当“记者”，还时不时地对着镜头来几下电眼。

幸亏摄影师宣里素质高容忍力强，这才未将装备砸他脸上。

“然后我看到了什么呢，嗯？好像是蛇蜕的皮。”唐书熠蹲下身，将小树枝放在一边，从岩石的夹缝间拎起团白色的蛇皮，“啧，蛇皮是样好东西啊，不仅可以治病，还可以……”

“把它放下。”从进山起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向导锄爷突然开口，语气十分严厉。

唐书熠讪讪地将蛇皮放回原位，又朝宣里勾勾手指，示意摄影跟上，然后饶有兴致地凑到锄爷跟前：“老伯，你为啥突然阻止我碰蛇皮呢？莫非是这座山里有什么关于蛇的禁忌吗？”

锄爷嫌弃地瞥他一眼：“你不嫌脏，人家小娃娃嫌脏啊。”

郑茵懵懂地眨眨眼。

“好吧，老伯您说的对，”唐书熠耸耸肩，从兜里掏出张纸巾对着镜头晃了晃，随后优雅地擦起了手指，“xx牌纸巾，舒柔洁净，自然清新，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然后又将纸巾折起来裹起那木棍：“还可给木棍当防护衣哦！”

我们中间恐怕混入了广告商派来的间谍。

宣里面上毫无表情，心中那片槽海却是波涛汹涌。

锄爷对这种硬广不感兴趣。

他看向前方那片树林，摸了摸手中的铜柄烟杆，垂下眼：“不过，这里倒真有和蛇相关的禁忌。”

唐书熠兴致上来了：“哦？”

锄爷将烟杆转了个向，指着树林：“过了那里，再渡过条河，就可以到真正的古村。”

“真正的古村？怎么说？”

“盐夕村，在建国以前……叫盘龙村。”

搜索盘龙村三个字，百度地图会告诉你，全国共有119个盘龙村。

其中大部分村名估计取的都是“龙盘虎踞”等吉祥之义。

当然，恐怕也有和这盐夕村的前身“盘龙村”一样的取法。

民间有言，蛇即地龙。

顾名思义，盘龙村里的龙，其实是蛇。

唐书熠似有所悟：“贵村多蛇？”

锄爷点点头。

或是受环境影响，从古时建村起至建国前，每家每户必有蛇盘踞在屋檐或墙角。村中的大道或小路上也时常能见到走位悠闲的散步蛇。

虽然常常都会有全村吃饭蛇露面，不过它们比较佛系，多年来都与村民相安无事地处着，所以也并没有发生一人被蛇咬全村吃丧饭的悲剧。

建国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盘龙村多了个禁忌——不能在古村遗址中提“陈金”这个名字。

否则，便会被群蛇攻击至死。

唐书熠挑挑眉：“老伯，这梗已经过时了……虽然您把后鼻音改成了前鼻音，但我还是能解码的。”

锄爷很疑惑：“什么？”

宣里：“老伯，您不用理他，请继续。”

锄爷猛抽了口烟：“那时村里的先生专门请仙上身询问此事，才知道……是庇佑村子的蛇仙……被一个叫陈金的阴阳先生杀死了。”

唐书熠咂了咂舌：“呵，还能更狗血点吗？”

“狗血……”锄爷望向天空，“迁村那年，村后的湖里，确实流满了狗血。”

那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村里的蛇先是消失了一阵，接着它们又运了许多小黑狗的尸体回来。

蛇群形成浪潮，在地上涌动着，其上则是小黑狗的尸体。也不知它们哪来的力气，更不知它们是何目的。

村民就这么杵在一旁，看着蛇群将尸体运过村子，投进村前的河流里。然后游走入河……与狗一起，顺着河流，消失不见……

村长终于找到了机会，他高呼“蛇属放过我们了”，随后开始号召村民准备搬迁。

早在发生首次蛇群袭击事件时，他就想带着乡亲们逃离这里，怎奈蛇群不让，甚至出兵拦截。

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于是，盘龙村出山另择良地，便成了盐夕村。

这段历史早就从村志上抹去，只刻在老一辈人心里，待这一辈人老去，那段历史，也终将泯灭于时间海中。

锄爷蹲下来，用烟枪磕了磕石头，陷入沉默。

小希听入迷了：“那我们去河对岸看看吧！”

“没什么好看的，”锄爷起身，“行了，差不多了，你们就地生个火吃点东西吧。吃完就该回去了。”

“不，老伯，反正现在那里成了荒村，我们去看看……”陆白似乎也很有兴趣，“应该，不要紧吧？”

锄爷摇摇头。

小希：“老伯，我们就去看一下，很快就回来。”

双方又在那掰扯了半天，最终年轻人还是将老人给劝服了。

“先过密林，到河边吃点东西再说吧。”锄爷瞄了眼宣里的相机：“把那个关了，别扰了不该扰的，这林子里，曾经也是折过人的。”

宣里默默关机。

越来越像狗血电影了呢。

唐书熠凑到她身旁，低声问：“我觉得他们很可爱啊。宣画师，你怎么看？”

宣里抱起郑茵，淡淡道：“用心看。”

密林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无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