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再次相遇(1/2)

夕阳西斜时，范小汐终于结束了工作，并发送到姚远的邮箱待检查。靳皓翔早已醒来，但这孩子很懂事，见小汐在工作，没有哭闹，除了偶尔要尿尿，要喝水，一直都是听话地拿着小汐的手机玩着捕鱼达人的游戏。

从网吧出来，范小汐早已疲惫不堪，可是姚远却打电话来指出制作的ppt里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希望小汐赶回培训中心按他的意思以三维图的方式做修改。

“皓翔，妈妈还有事要去上班，先把你送回家，你乖乖地等我，可以吗？”小汐很无奈地蹲下来问皓翔。

靳皓翔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我不要，我要妈妈。”孩子病了，自然心理上黏人。

“还记不记得妈妈和你玩的游戏？”小汐很努力地开解儿子。

“水桶里的水滴满了，妈妈就会回家了。”皓翔想了想，回答道。

这是小汐和儿子的游戏约定，儿子不去托管所的时候，她就会把塑料桶放到水龙头下，然后打开一点，让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到水桶里，当水还没滴完，她就能下班赶回家了。

“这次还一样，好吗？妈妈下班回来就给皓翔煮小米粥吃，煎你喜欢的火腿蛋。”小汐把额头靠在儿子的额头上，还好，感觉不到发烧了，皓翔因为睡了一觉，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可是太阳公公已经要睡觉了，妈妈为什么还要去上班？”小皓翔嘟着小嘴不乐意了。

“那是因为妈妈没有把工作做好，要去改正自己做错的。”

“可是，我不想自己看着水。”很委屈的语气，又不敢大声埋怨，这是靳皓翔低声的抗议。

小汐把儿子抱起来，很温柔地笑道，“妈妈没叫皓翔看着水啊，皓翔可以去看电视，可以去玩玩具啊！”

“那好吧，妈妈要在太阳公公睡着之前回来。”儿子的妥协着实让范小汐松了一口气。

两人正准备等待迎路而来的公交车停下，就有一辆银色的奥迪缓缓开过来，并且在小汐面前刹车，摇下车窗。

范小汐最不想遇到的人，竟然会在一天内遇到两次，她别过头，视而不见。

“医生叔叔！”靳皓翔一眼就认出了靳诚瀚，并叫道。

靳诚瀚没有在乎小汐的冷漠，热情地和皓翔打招呼，“小朋友，你和妈妈在等车吗？”

皓翔点点头，“等车车。”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范小汐厉声地呵斥怀里的儿子。

小皓翔一听，赶紧闭紧嘴巴摇头。

“我送你们吧！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就算有公交车，也没有座位，你儿子不是生病着吗，不要让他挤在空气不流通的公交车里。”靳诚瀚其实刚才就看见她们母子了，在小汐蹲下和儿子讲话时，他正开车准备转进医院的门口，他来这座城市进修，安排的住宿是在医院的单人宿舍。诚瀚本来不想打扰她们母子，只想保持距离地看着范小汐，但还是心疼她去挤公交车，忍不住过来接受范小汐冷漠无情的不认识。

范小汐很警惕地抱着儿子退后几步，很明显地拒绝他的好意。

“不用客气了，上车吧。”靳诚瀚径自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你怎么还是这么倔强？”

“我倔强？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吗？”小汐恨意十足，她曾经的倔强，已经毁了她所有的一切，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现在却大言不惭地指责她的倔强。

“公交车来了，你看，都挤得满满的，上车吧，你真忍心看我被交警过来扣分？”诚瀚伸手去抱小皓翔，“叔叔可是你妈妈的朋友，来，叔叔送你们回家。”

小皓翔没有抗拒，很自然地就扑向诚瀚，范小汐来不及反应，靳诚瀚已经把皓翔抱在怀里了，小家伙明亮的大眼睛正新奇地看着诚瀚，让诚瀚心里感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而范小汐心里如打翻了的醋瓶，百感交集，冒出了强烈的剧痛，仿佛被浓度高的醋腐蚀了一样。

“不要碰我儿子！”范小汐要去抢回儿子，这个该死的男人，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可是，皓翔已经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了。

“怎么，你放心我自己送你儿子回去？不怕你老公误会？”靳诚瀚觉得从再次遇到范小汐开始，他沉默许久，埋葬了的所有幽默的细胞都开始复活，他只想说话，想开心地说话，他身体里的血液，骨髓都在沸腾。因为她活着，这比什么都好，哪怕她已经属于别人了。

皓翔在车里好奇地摸摸车窗，顽皮地爬起来拉拉安全带，高兴地向范小汐招手，“妈妈，这里比我们每天坐的车舒服，香香的。”

范小汐见状，辛酸不已，只好顺从儿子的意，打开后座的门，坐上去。

靳诚瀚从车后镜里打量着沉默不语的小汐，她很悲伤，很疲惫，她过得并不幸福，没有幸福的光芒，只有一种硬撑。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靳诚瀚逗着皓翔，车里的安静，让他有些害怕，这种安静的气氛，曾经在他们之间无数次蔓延，太熟悉了。每次她和他闹别扭，她生气了，她就以这种不去面对他的安静把他丢在前面开车，自己躲在车后座生闷气。他轻轻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靳—皓—翔。”稚气的童音拉长音调，一字一字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姓靳？”诚瀚皱起眉头，不敢相信地盯着车镜里范小汐的表情，只见她脸色一变，替儿子接过话，“金子的金。”

皓翔没有理会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