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审判(1/2)

虽是刹那交手，君如墨却已认出屋中的腐尸味正是从隔壁房间传出来的，而方才冲出来的似乎是个人，却又不是人，但时间太短她没办法确定腐尸味是不是来源于它。

“你究竟是什么人？”身后，田东诚不知几时站在三步之外，阴森森的问道。

君如墨转身看着他，淡淡的问，“刚才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问完了就请出去，我要睡觉了。”田东诚双眼微红，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一幅强行下达逐客令的态度。

“赵阳的死是不是和它有关？”君如墨无视他的态度，加重语气逼问。

田东诚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反驳，“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出去！”

“刚才那个人……是你的姐姐是不是？”

“你……，”

“她早就应该离开这个世界，可你们姐弟情深，她不愿意进入轮回，而是想一直守着你，照顾你，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便想了一个最阴毒的法子，专靠吞食活人心脏维持自己的生命机制，所以你才不停的搬家，短短三年你已经换了十二次住址。你说，你姐姐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为什么知晓这些阴邪的法术？是谁教给她的？”

君如墨越来越快的语速和推论令田东诚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也越来越乱，最后竟步步后退，暴睁着双眼拼命反驳，“你胡说，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姐姐早就死了，她都死了三年了，你……你是不是有病？你是神经病！”

原本只是三分猜测七分推断的君如墨冷笑一声，“凭你应该没有这个本事，而是附在你身体里的东西教你这个办法的吧？可你知不知道，万物皆有因果，即便是你姐姐依靠吞噬活人心脏为食保持意念不散，她的身体却早已腐烂，如何还能真的维持下去？再过几年，等她的尸体完全蜕变，只剩一具白骨的时候，你还愿意同她共住一室吗？你还愿意……。”

忽然，感觉脑后生出一股迫切的凉风，君如墨警觉的侧身飞退，却未防从田东诚的眉心冲出一道黑色雾气，如同蛇头咬在她的肩上，浑身一僵，大脑立刻被黑暗吞噬干净。

君如墨感觉没过多久就醒过来了，四周的光线依旧很暗，可她却被固定在墙面上动弹不得，低头看去，手腕脚腕都被一道黑色雾气束缚在冰冷的墙面内，她只能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床尾，冷冷盯着自己的田东诚。

“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呢？”看着她眼中的迷茫逐渐退去，只剩一望无际的沉寂，田东诚站起身，指着她的眉心低吼，“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喜欢怎样生活，和谁一起生活，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为什么？”

“你喜欢怎样生活是你的事情，不过，你纵容死而不去的姐姐滥杀无辜，便应该接受道德与正义的审判，这点你心知肚明，不是吗？”无视他眼中不时闪烁的杀意，君如墨平静的问他。

同时，她趁机用眼角余光打量屋子里的情形，这间房子应是田东诚的，窗户边的电脑屏幕依旧亮着，借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看见右下角的时间指示已经是半夜一点二十多分。

从她进入田东诚的家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本该四十分钟就到达的沧衍却迟迟没有出现，只能说明田东诚体内潜伏的东西非常厉害，否则不可能连沧衍都寻不到她。

既然无法指望外人，君如墨只好飞快思索自救的办法。

目前来看，田东诚并不是个残忍嗜杀的角色，否则何必与她多说废话，直接杀了便好。

所以，她判断此人纵然精神有些问题，潜意识还保留着人的本性，这才打算从言语上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果不其然，田东诚愣了一下，神情很快有些烦燥不安，在原地走来走去的说，“她没有滥杀无辜，上次那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根本就是私生活泛滥，还不顾父母的死活回家偷钱，她该死！再说那个赵阳，你以为他无辜吗？他嗜赌如命，经常偷老婆私留的生活费，还家暴，虐打儿子，他根本就是qín_shòu……！”

“就算他们都是qín_shòu，自有法律制裁，你和你姐姐都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你说呢？”

“可法律没有制裁他们啊，他们没有犯法，只是违反了道德啊！我姐姐没有做错，她在帮助更多的人解脱。你看赵阳一死，他老婆和孩子就不用再受他欺负，这样难道不好吗？还有那个小丫头的父母再也不用被别人指指点点，更不用担心她常常回家偷钱去倒贴小白脸。还有那个一表人才，道貎岸然的方老师，你知不知道？他竟然对他的女学生施虐，那些小姑娘只有十二三岁，他侮辱她们后还威胁她人不许报警，更不许告诉家里人，否则会杀了她们，他简直比qín_shòu还不如！”

听到这里，君如墨已经无法想像他们究竟杀了多少人，只叹警方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想到一连串的案件都和他们有关。也有可能这些死者并不都在恒城，否则公安机关不可能毫无察觉。

暗自心惊的君如墨这次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任由他发泄，因为他体内藏着太多不能与人说明的秘密，他需要一个宣泄窗口，起码她现在不能插嘴，以免激怒他内心的暴虐。

“你说，法律会制裁他们吗？”田东诚忽然停下脚步，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