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月放榜众人喜(2/3)
白律行,已故左使苏继令,现任宫主风秦,皆是顶尖的高手,道义大侠,实为吾辈之楷模!”杭千枫提及壮志豪情,眼睛里似放出光亮。忆欢听到父亲名字的时候,周身血脉都似凝固了,握杯的右手微微一颤,两滴茶水溅在手背也不自知,失神问道:“他们都是大侠吗?”
“自然是的,若他三人同掌武林,这白安宫必是另一番光景。”
“那…那他二人为何不在了?”忆欢仍旧紧紧抓住茶杯,不曾松开。
“皆因那十六年前郭耀生事,陷害忠良。”杭千枫看到忆欢举措,当下找到心中答案了然于心,长叹一声,眼神变得悠远,似是感慨往昔。
在如今大严的地界上,只消稍一打听,便可知那郭耀曾是十六年前祸乱朝堂的大奸臣,已被圣上处决。
忆欢还想再问些什么,眼下却有很多事无法言明。
不记得又聊了些什么,亦不记得如何同那人道了别,忆欢满脑的纷杂头绪扰得她失魂落魄,不知所云。
一路烦忧地回到客栈,她方才收回神游,理起思路:若父亲曾是那样一番英雄人物,为何母亲缄口不谈;若父亲是遭奸人所害,为何外公从不许书院众人提及,是怕勾起母亲的伤心事吗?还是…
她隐约记得十岁生辰那日,曾亲耳听得母亲和外公在后山好一通争吵:
那年冬季的拂文书院,漫天的雪迷得人睁不开眼,忆欢晨起在满书院未寻得见一个人影,几下转悠,竟走到那处通向后山的月亮门前。彼时门上还未落锁,平日里只由两小厮守着便罢,那时已至冬假休沐,无人守门,忆欢瞧见门扉微掩,便自顾走了进去。在一片冰天雪地走了许久,似听见有人在争吵,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忆欢仔细靠近,听见母亲歇斯底里地叫喊:“我听了父亲的话,以亡夫的名义起誓,十年了,我什么都未曾同欢儿讲,我只有在这里才能同他说说话,如今欢儿大了,我要去做我应该做的事也不可以吗?”
“欢儿才这般大,你做母亲的怎能狠心至此!我努力想保欢儿一生无虞,你断然不能将仇恨带进她的生活。”
……
忽地风势转猛,后面的话被风雪吞噬,忆欢未听得真切,因穿着里衣在雪中走了甚久受了大寒晕晕乎乎倒在了堆雪的后山。
似是睡了许久,待她正欲醒来时,才发现躺在榻上,周身燥热,额上顶了清凉的帕子。安静的室内只有母亲悄然啜泣,她不愿撞破母亲的伤心事,便继续假寐了一阵。
良久,榻边的外公为她换了一块帕子,无奈道:“你竟非去不可么?”
“我一定要去,此仇不报,婷儿活着只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洛婷隐忍着压低声音道。
“你若有何不测,欢儿小小年纪该当如何?又或者那人循着蛛丝马迹寻至此处,累及欢儿甚至书院又当如何?”洛伟愠怒。
“我…只要让我手刃仇人,欢儿她…会懂我的。”
“糊涂!你怎的如此偏执,这么多年你可曾尽过为人母的职责,欢儿乖巧,可你又怎知她的心里不苦?”
洛婷许久不曾说话,只不停地啜泣。
“你要多花些时间在欢儿身上才是,否则…他也不会安心的…忆欢是他留下的唯一血脉,好好爱护才是。”洛伟说完,长叹一口气,便走了。
从那日起,后山的月亮门处就落了重锁。
忆欢只在那日听到过事关父亲的只言片语,但足够她知晓:杀父仇人未死,母亲心中的血海深仇未消,那郭耀生事的背后,定然另有隐秘…
接下来数日,忆欢墩唬千头万绪扰得她不愿出门。
又隔了两日,晌午,杭千枫竟寻到了客栈。
“忆欢近日怎的不出门?”杭千枫一进客栈就见忆欢坐在大堂发呆。
“见过兄长。”忆欢起身行了一礼。
“可曾用过午饭?”
“兄长是专程来此还是恰好经过?”忆欢不答他话,只是疑心上回偶遇谈心太过巧合,不免生疑,话语间多了些疏离意味。
“专程来寻你。念及你无人作陪,特意同师长告了假,何有此问?”
“那兄长又是如何知晓我在此处?”忆欢仍是心存警惕。
“拂文书院名满天下,从那儿来的考生下榻哪处,稍一打听就知晓了。你今日怎么了?”
“无事。周边有无寺庙,我要烧香。”忆欢也没由来的烦躁,语气不悦。许是将他人关心当作恶意,有些恼羞成怒;又许是言语淡漠些方才能掩饰自己刚刚的话语犀利。
杭千枫却是不掩关心,笑道:“城外东郊有一处灵隐寺,素来灵验。只是路途不近,若是此时出发,晚间可至。不若明日一早,我告了假与你同去?”
“断无再行叨扰兄长的道理,忆欢自行去往便可。”忆欢见人和颜悦色,也不好再冷着脸,邀人同吃了午饭。
次日一早,忆欢正欲出门,金慎一行人竟回了客栈。
往届里科举左不过二十几日,今年只行文举,又人数锐减,只十日便放榜了:金慎状元,王标榜眼,吴梓桐、涂簌并列探花。
众人带着喜讯归来,连同掌柜小二都赏了几两银钱,一派喜乐融融。
王标悄悄凑近忆欢:“小师弟,你去了哪座寺庙祈福,如此灵验?我四人包揽头筹,实乃一大乐事。”
忆欢闻言,尴尬地赔上笑脸:“呵呵,城东,灵隐寺…”
“那可是百年寺庙,香火鼎盛。多谢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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