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那花叫作莫里哀(1/3)
那天分开后袁卫然果真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就像他说的,以后再也不是朋友。
立秋那天,房子正式装修完毕,简美风格十分现代,她在房内走着,却想在现代风格里加上一点点古典色彩,有天逛街,就相中了一家家具店的中式屏风,那屏风紫檀木外框,中间是浅灰色调,里边竟是用丝线绘出的紫藤花图案,既小清新又有让人一眼万年的唯美。
正和老板讨价还价,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通,是个妇人的声音,很柔美,音调也很轻,问:“是钱小姐吗?”
她疑惑着回答道:“对,我是,请问您是?”
那夫人道:“我是陆欧的姑姑,钱小姐有时间能和我见一面吗?”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将近两个月陆欧没有回来,平时打电话也是匆忙收线,今天毫无预兆的这个姑姑出来给她打电话约要见面,到底是什么原因?
尽管惴惴不安,但不管什么原因,她总要见她一面,她是陆欧的姑姑,是他的长辈,那以后也会是她的长辈。她忙回答说:“您好,我有时间。”
那边停顿了一下,仿佛也松口气似的,说:“那今天下午三点到龙塘吧。”
她说好,对方挂了电话后,她忙给陆欧发了微信:“有个自称你姑姑的女士下午约我,是什么情况?”
微信发出很长时间也未收到回复,她有些心焦,又把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普通话不太标准,有浓重的广东话韵味,很礼貌的回答说:“您好,我是陆先生的秘书,陆先生有事在忙,我会及时告诉他您的电话,他有空会回复你。”
他的电话向来自己拿着,怎么今天就交给了别人?心里惴惴不安的挨到下午三点,开车导航到了龙塘。
龙塘在市郊,是个很大的古朴庄园。也许是主人喜欢黄色,碧绿的草坪上横竖花畦里黄橙橙一片,没有见过的花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她下了车,把车停在门口,就见一个中年妇女从旁边的小屋里走出来,问:“钱小姐?”
她连忙称是。
“你随我来。”
她跟在后边踩着石径小道进了屋,很大的一个厅,中式风格的红木屏风前坐着一位六十上下的妇人,一身墨绿色的休闲旗袍,盘了一个发髻,皮肤白皙,除了眼角有些细小皱纹外轮廓非常优雅,晓柕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岁月不曾败美人。这句话用在这妇人身上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连忙上前叫了一声:“夫人。”
那夫人站起来,倒是很热络的伸出手来,说:“钱小姐,你坐。阿萝,你去到茶来。”遂转身又问:“钱小姐喝茶行吗?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喜欢喝饮料的,是吧?”
晓柕忙摆手说:“喝茶就好。”
夫人很释然的样子,转身又对身边说:“阿萝,那还是茶水吧。”
她们面对面的坐下来,阿萝倒上茶水悄悄走开。
梁夫人看着对面的晓柕细声细语的说:“我夫姓梁,叫我梁夫人吧。我也不常回国,这次是专门为了你而来。”
晓柕没有诧异,但心里像打了鼓,她知道,一个常年不回国的人专门为了一个陌生人回来一趟意味着什么,不单单是为了喝杯茶这么简单吧,他们可是连叙旧都谈不上。她微微笑着,等着梁夫人后边的言语。
梁夫人威严而不失温柔的继续说:“你和陆欧的事,没有听他说起过,但是别人在我面前提起,我也不以为然。陆欧这孩子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他的脾气我向来了解,他能看上的毕定也是不凡的,只是这孩子心里苦,我就不舍得再让他再受伤害。”
梁夫人换了个姿势,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你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家里闹得厉害,要到分家的地步,祖宗传下来的这点基业不容易,凝聚了几辈子人的血汗,不能毁于旦夕。现在有人抽走股份卖于他人,陆欧的位置岌岌可危,这需要大批资金来赎回,钱小姐,你帮不了他,我也帮不了他。”
多么烂的剧情,她来之前就有想到,结果从对面美丽妇人嘴里说出来如出一辙,一点都没花样翻新。听到这里,她反而坦然了,整理的一下头发,帮梁夫人蓄满了面前杯子里的茶水,微笑着说:“现在有人可以帮到他吗?”
那梁夫人说了声谢谢,端起来啜了一口,说:“有人帮,但有条件。”
晓柕微微笑了一下,顿时也闷过弯来。为了这个家族的事业,总需要牺牲某人利益,与其牺牲的更多,倒不如一直牺牲一个,从孩子时代一直到现在,陆欧的人生过的真是很惨淡。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茬,指了指落地窗外碧绿草坪上橘色花海,问:“梁夫人,那是什么花?”
梁夫人一愣,没想到这姑娘在这个时候会问出这么个问题,笑着说:“莫里哀。”
她点点头,第一次听说有这种花,想想富人家的东西也真不是她这种平民百姓可以了解的,随即收回目光,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轻轻地放在桌上,坦诚的迎上对方的眸子:“梁夫人,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我也不是死缠烂打不通情理之人,我允诺,我退出,只要能帮得上陆欧。这串钥匙帮我交给他,告诉他房子已经装修好了,物归原主。但这种事情最好让他直接来告诉我,可能我更容易接受些。叨扰了这么久,我先回去了,您让陆欧多注意身体,梁夫人自己也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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