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1)
“入月阳宫并非易事,你可想好。”在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声音时,他突然有些矛盾,她已经家破人亡,还要让她再经历一遍磨难进入月阳宫吗?
他还记得,那日绯城十五的夜晚,她被撞到在地,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刻,他从她眼里看到的纯真,还有街心广场拜月仪式后,她欢腾的样子,明媚的笑容……
“我知道,月阳宫不会留怕死和无用之人。我也知道我现在能力还不够……”她的声音有些小,可是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眸中的那种坚定的冷光让晏池都有些惊愕,“可是,一个几近死了一回的人,已经再没有畏惧的东西了,所以不管前路多么艰难,莲藤纪……我浞音绝不退怯!”
他说过,她以后叫浞音。
是眼前这个少年赐予了她生,赐予了她名。
“好。”他将铜镜放回原位,转身向外面走去,声音不辨喜怒,“你先作休息,我想到达岭南的时候,你的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毕竟后面将还有许多你想不到的等着你。”
看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又慢慢回到床边,静静地趴了上去。
头枕着双手,她觉得安静下来,心里隐隐地疼着。
她再也回不去南玥山庄了,再也不能拉着矜蝶撒娇任性了。再也见不到义母教她剑法了……
“义母?”她嘴里低声唤道,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睁大了眼睛。
绯城十五那晚,她跟踪的那个男子装扮的人明明像极了她的义母啊?
可是在客栈却消失不见了。
想到这,她手指下意识地捏起了拳头,眉头再次皱起,眼里又渐渐有了泪意。
她真的希望那是义母,这样的话至少义母那晚不在庄内,可能没事,那样,她就还有亲人。
可是毕竟没有见到正面,所以她有些迟疑。
思绪很乱,她将头完全埋进了手臂,瘦小的肩膀开始抽搐,手臂里渐渐传出女孩压抑的哭声。
南玥山庄那场莫名的火,义母到底有没有死,杀害矜蝶的黑衣人又是谁,那日拖行她的又是谁?
她想弄清楚这些,可是,她拿什么去弄清楚?
屋外,莫安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回头看向甲板上迎风而立的晏池,迟疑着开了口,“大人,她也许不适合进月阳宫。”
“你是觉得她还只是个孩子吗?别忘了,在她之前还有一个暮夭,暮夭如今在月阳宫没有几个人能敌得过,而她,我觉得她的爆发力也许会远远超过暮夭。”晏池此刻的声音似乎与他少年的模样有些不符,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沉。
“暮夭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人,可是她,我觉得她只是个太过纯真的女孩,要入月阳宫,她遭受不住吧。”
“莫安,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遭受得住与否只是个借口吧。”晏池回身看向莫安,他手中拿着一把剑,站得笔直恭敬,脸上的神**言又止。
莫安有些微怔,还是被他看出来了,那么他也不想拐弯抹角了,“我觉得她不适合进入月阳宫是因为我觉得她不适合待在大人身边,毕竟大人对她似乎太过于挂心了。”
这么多年来,月阳宫的少年神使大人晏池是冷然傲娇的,何曾上心待过一个不相干的人,可是如今他居然为了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女答应把他一直不曾退让的东西给剑幽阁主。
况且这个孤女,一旦让那个人知道她还存活着,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些都是他所担心的。
“莫安,你太多心了,我只是珍惜有用之人而已。”晏池不以为然,“到了岭南,她会跟暮夭一起,我没想过留她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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