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囚(1/3)

纣王次日升显庆殿，有亚相比干具奏收二臣之尸，放归姬昌国。天子准奏，比干领旨出朝。傍有费仲谏曰“姬昌外若忠诚，内怀奸诈以利口而惑众臣，面是心非，终非良善。恐放姬昌归国，反东鲁姜文焕南都鄂顺，兴兵扰乱天下军有持戈之苦，将有披甲之艰，百姓惊慌，都城扰攘，诚所谓纵虎归山，放龙入海，必生後悔。”

纣王道“诏赦已出，众臣皆知，岂有出乎反乎之理”费仲奏道“臣有一计，可除姬昌。”纣王道“计将安出”

费仲道“既赦姬昌必拜阙，方归故土，百官也要与姬昌饯行。臣去探其虚实，若昌果有真心为国，陛下赦之，若有欺诳，即斩其首，以除後患。

纣王道“卿言是也。”且说比干出朝，迳至馆驿，来看西伯，左有通报，西伯出门迎接。叙礼坐下，比干道“不才今日便殿见驾奏王，为收二候之尸，释君侯归国。

西伯拜谢道“老殿下厚德，姬昌何日能报再造之恩”比干复前执手低言道“国内已无纲纪，今无故而杀大臣，定非吉兆，贤侯明日拜阙，急宜早行迟则恐奸佞忌刻，又生他变，至嘱至嘱。”

西伯欠身谢道“丞相之言，真为金石，盛德岂敢有忘次日早临午门，望阙拜辞谢恩，西伯随带家将，竟出西门。

来到十里长亭，百官钦敬，武成王黄飞虎微子箕子比干等，俱在此伺候多时。西伯下马，黄飞虎与微子慰劳”今日贤侯归国，不才等具有水酒一杯一来为君侯劳饯，且有一言奉渎。“西伯道”愿闻。

微子道”虽然天子有负贤侯，望乞念先君之德，不可有失臣节，妄生异端则不才辈幸甚，万民幸甚。

“西伯顿首谢道”感纣王赦罪之恩，蒙列位再生之德，昌虽没卤不能报大王之德，岂敢有他意哉

百官执杯把盏，西伯量大，有百林之饮，正所谓”知己到来言不尽，彼此觉绸缪。“一时便不能舍。正欢饮之时，只见费仲尤浑乘马而来，自具酒席，也与西伯饯别。百宫一见费尤二人至，便有几分不悦，个个抽身。

西伯谢道”二位大夫我有何能，荷蒙远饯“费仲道”闻贤侯荣归，卑职特来饯别，有事来迟，望乞恕罪。“西伯乃仁德君子，待人心实，那有虚意一见二人殷勤，便自喜悦。然百官畏此二人，俱失散了，只他叁人把盏。

酒过数巡，费尤二人道“取大碗来。”二人满斟一，奉与西伯。西伯接酒欠身谢道“多承大德，何日衔环”一饮而尽。西伯量大，不觉连饮数。

费仲道“请问贤侯仲尝闻贤侯能演先天数，其应果否无差”西伯答道“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得无准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趋避之，亦能逃越。

仲复问道“若当今天子，不识将来，可预闻乎”此时西伯酒已半酣，却忘记此二人来意一听得问天子休咎，便道“国家气数黯然，只此一传而绝，不能善其终。今天子所为如此，是速其败也。臣子安忍言之哉”西伯叹毕不觉凄然。

仲又问道“其数应在何年”西伯道“不过四七年间，戊午岁中甲子而已。费尤二人俱咨嗟长叹，复以酒奉西伯。少顷二人又问道“不才二人，亦求贤侯一数，看我等终身如何”西伯原是贤人君子，那知虚伪，即袖演一数，便沉吟良久曰道“此数甚奇甚怪。

费尤二人笑问曰道“何如不才二人数内，有甚奇怪”

答道“人之死生，自有定数或坏痨膨膈，百般杂症，或五刑水火，绳缢跌扑，非命而已。不似二位大夫死得蹊蹊跷跷，古古怪怪。

费尤二人笑问道“毕竟何如死於何地”笑道“将来不知何故，被雪水身，冻在冰内而绝。

二人听罢含笑道“生有时辰，死有由地也。”自他叁人复又畅饮。费尤二人乃乘机又问“不知贤侯平日可曾演得自己究竟何如”西伯道“平昔我也曾演过。”费仲道“贤侯祸福何如”西伯道“不才还讨得个寿终正寝。

费尤一二人复虚言庆慰道“贤侯自是福寿双全。”西伯谦谢。叁人又饮数，费尤二人道“不才朝中有事，不敢久羁，贤侯前途保重。”各人分别。

费尤二人在马上骂道“这老畜生，自己死在目前，反言寿终正寝。我等反寒冰冻死，分明骂我等，这样可恶。”正言之间，已至年门下马，便殿朝见天纣王。

纣王问道“姬昌可曾说甚麽”二人奏道“姬昌怨望，乱言辱君，罪在大不赦。”纣王怒道“这匹夫朕赦他归国，倒不感德反行侮辱可恶。他以何言辱朕”二人复奏道“他曾演数，言国家只此一传而绝，所延不过四七之年，又道陛下不能善终。

纣王怒骂道“你不问这老匹夫死得何如”费仲道“臣二人也问他，他道善终正寝。大抵姬昌乃利口妄言，惑人耳目。

今他之死生出於陛下，倘然不知，还自己说善终，这不是自家哄自家即臣二人叫他演数，他言臣二人冻死冰中。只臣莫说托陛下福荫，即系小民，也无冻死冰中之理，即此皆系荒唐之说，虚谬之言，惑世诬民，莫此为甚，陛下速赐施行。

纣王曰”传朕旨，命晁田赶去拿来即时枭首，号令都城，以戒妖言。“晁田得旨，追赶不提。且说西伯上马，自觉酒後失言，忙令家将远离此间，恐後有变众皆催动，迤逦而行。西伯在马上自思吾演数中七年灾，为何平安而返必是此间失言，致有是非，定然惹起事来。正迟疑问，只见一骑如飞赶来，及到面前，乃晁田也。

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