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共审(1/2)
皇城内的大明宫外,王德顺着走廊缓步走着,这是宫里的规矩,任何时候不得跑步,不得慌乱,以防冲撞了贵人,再说急慌慌的也失了皇宫的气度。
不信,你拿把尺子量一量,王德的每一步都是一个尺寸,绝对不多也不会少。这就叫规矩,训练有素的人执行得都很好。
庆阳侯匆匆从对面走来,为了见王德一面,他已经从这里路过了三回,幸好这是白天,要是晚上,就该被禁军关注了。
当时刘文星上任前,担心岳父大人鲁莽粗直,怕他得罪人被人坑,特地把王德介绍给岳父。
为了不引人注目,庆阳侯急道:“唉,他大哥,听说了么,金城郡你兄弟的孩子被人打了,你说我要不要金殿上告他一状,不过是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咱不惧他。”
王德保持着一贯的淡然:“一,您应该叫我王总管,二,这事本是御史的事,不应由你出头,你出头就是纵容子弟,要避嫌。”
一句话说完,王德抬脚就走,从外人看来,这两人似乎就是打了个招呼。
庆阳侯看着王德的背影,嘟囔:“避嫌,我不仅要和他们避嫌,还要和你避嫌,看躲我躲得多远。”
得了指点的庆阳侯,出了皇宫,就让那些个幕僚师爷们找御史的智囊去喝茶,顺便聊聊天。
第二天,朝堂上就被御史们的告状折子淹没了,谁能放弃这大好机会啊,做官的人,谁人不说人,谁人不被人说,不被人说的是窝囊废,谁和谁之间没个仇没个怨的,就算没仇怨,斗下去一个才能腾出空位来,下面的人才能上位啊,这是官场哲学。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职位不高,不是正职,但能参与议事,属于实权岗位,到了二品三品的时候,想往前进一步都是很难的。
这是白送上来的把柄啊,内兄开学堂本是光彩之事,可是打死了一个学子,外带伤了一群学子,这就是毁伤国之根本啊,那一个个花朵般的小学子都是明天的国器啊。
御史们一个个唱大戏般地,从尧舜禹汤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挖掘国之地基,立国之根本,简直说的平章事就跟造反了一般。
说得后果太严重,连太宗皇帝都听不下去了。“就事说事,众卿们不要引申。”
平章事跪在地上,连连认罪,心中大恨这内兄害死自己,闯这么大祸,竟然没给自己透露一点消息,御史们都逼到头上了,自己太被动,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太宗皇帝挺生气,小孩子都能死在学堂,那为国选拔人才的地方,实在可恨。
结果就是刑部和御史台共同审理此案,那平章事只觉得祸从天降,只希望诸位同僚审理时,能高抬贵手。
刑部和御史台的官员还未到金城郡,常知府已经收到了驿站送来的快报,他拿着快报,眼含热泪,看着青天,扯着嗓子长声短叹地吟诵: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
“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常夫人看着这样聊发少年狂的丈夫,含泪叹了口气,这些天,常大人吃不下睡不着,刘家大宝的伤都养好了,丈夫却瘦了好几斤,衣服都宽松不少。
常夫人双手合十拜天拜地,感恩这是个清明的朝廷,皇上是个英明的皇帝,就算有阴霾,终会过去。
刑部来了一个中年长须男子,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吏,倒是御史台派了个面上无须的少年,让人觉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常知府盛情接待了两位京城远道而来的判官,客观地介绍了案情的来龙去脉,没有参杂个人感情,非常冷静地保持中立态度。
可是他就事论事的反映情况,本身就说明了他的倾向性。刑部来人暗示,按照官场规矩,靠山大的一方应该被袒护包庇。
少年御史保持着少年人的心直口快,横冲直撞地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学子们直接指证,把当时打人的那些人通通下入大牢,我就不信,还撬不开他们的嘴。”
刑部官员拼命的咳嗽,暗示常知府去应付少年御史,常知府翻翻眼皮儿,装没看到,刑部官员大恨,难怪在金城郡这么偏远的地方当官,就这么没眼色的劲儿,连暗示都看不懂,还想升官,屁!
少年御史带着一丝少年的憨厚和茫然,问常知府:“本官是否能和衙役们一同去抓捕罪犯,体验下破案的过程。”
刑部官员立刻阻拦,临出京城时,平章事可是专程拜访过他,希望他能关照一二,若是这御史跟了去,那衙役们岂不是跟得了尚方宝剑一样。
御史原本就是无冕之王,可以无凭无据奏断国事。这要是被他拿了第一手资料,有凭有据的,平章事还能保住职位吗?他收了这么大的礼难道还要退回去不成?
常知府也觉得不妥,那些人看林护院的,都有些功夫,若是打起来,伤了衙役还好说,伤了上官御史,他这个知府也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御史见两人都反对,只好遗憾的放弃这个想法,衙役们如获重释,赶紧跑去抓罪犯了。
刑部官员被这一打岔,忘了叮嘱衙役,该抓的抓,不该抓的别轻易乱抓。
衙役们其实早知道谁是该抓之人,只是在衙门这么多年,早学会了顺势而为,既然现在三位上官都要求抓人犯,那就抓啊,抓人是最简单的,抓对人很关键,抓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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