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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雨令我意外地清脆声音笑起来,说:“倒是有可能,我都记得你说过的,就在你那个本子上写的,不能一字不差吧,大概是‘
曾经的拥有/
会胜过不实的预期。’
什么的,哦,还说‘
将来,不过风的游弋/
或雪化后的痕迹’
一看就是写给谁的,怎么也不像那毕业的七律,可以给所有同学,不过这倒是挺合现在的景儿的,你看我们一起踩下的这些脚印,就是等不到明天,怕不被雪盖住,也要化掉了。”
我随着她稍稍停步回头的视线远远望去,在这看似舒缓飘逸、实则席卷覆压的茫茫大雪的气势下,目之所及,只有我们两人迤逦而来的四行脚印,同时不假思索地说:“也是哈,所以我一直特搞不懂,怎么会有几千万年前恐龙的脚印留下来,就因为个儿大,特别沉?”
没有任何回应,扭头看到王梦雨低头好像在有意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不觉有所触动地说:“那都是随意写的,没有什么目的吧,那种东西我自己都...真想不到你还记着,我都忘了是模仿还是为什么写的了,真的。”勉强应付完她的疑问这一刻,我更多的精力,是在纠结于她为什么要声称现在没有喜欢我的人。
王梦雨却始终沉默,眼见着走到了停放我自行车的位置,她停下道:“比喻成风的远去,是你没办法挽留,如果还在原地,那就是你太不主动了,要不就是明明知道也置之不理,我这么理解对不对?”
我反而因为意外,一时语塞。将她的大包挂在车把上,认真回想着那些诗句自己在琢磨时的情境,慢慢说道:“没有不理她吧…其实我真的——”抬起头正看见王梦雨等待似的目光,笑道:“忘了,毛**保证,肯定就是读到了什么觉得有意思,模仿了一下,那阵子,什么莱蒙托夫啦、雪莱、普希金、还有拜伦、泰戈尔,另外像什么欧美印象派等等吧,瞎看了一大堆,如今记住的,怕是加起来连5句话都没有,还没作者人数多呢。而且吧,我觉得你的解释比我想到的还丰富得多。咱们先不说这个,我就恨那只臭耗子,弄的我们也没好好再练练词句更有意t》,呵呵。诶,你想不想在系里的表演上唱?”我说着开了自行车锁,又一次掸着车座和后架的积雪,头一回有点不自信,甚至是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
一时寂静得全是随着北风而似乎有了声音的雪花飘落响动。我转过头,王梦雨背对着我看着远处,这时候正好回头,捂着耳朵含笑说:“练习唱唱无所谓,我可不敢跟韩靥提这个建议,不知道她干嘛那么抵触这歌儿。诶,你着急回去吗?这么好的雪景,咱们慢慢地赏一赏多好,就赶路回去的话也怪可惜的,北京难得下一回,记得去年一整年大概就没正经下过一次吧?何况回去了,再看我哥那张天天不高兴的脸,因为嫂子好像还跟他赌气呢,办厂子的事儿,对他来说,又太难了,听说银行根本不给国企以外的申请贷款,而且我爸妈听说还要贷款,吓都吓了个半死,所以特不想回去,气氛太压抑了。”
对经营毫无认识,而对钱财还停留在最原始保守心态的我,自然而然地脱口道:“喔,还要贷款,和银行?那得花多少,搁谁也得吓死。”
王梦雨并不介怀的神情说:“我才不想这些呢。诶,要不我们去哪儿呆会儿再走?而且冻得我耳朵都疼了。”
“早说啊,我这给你。”我殷勤地摘下毛线帽子来,手还没伸过去,王梦雨已经连连摆手道:“不要你的这个。”我不禁拿着摘下的帽子讪讪地感觉太没面子,不知如何应对了。
王梦雨侧头看着我含笑道:“还不高兴啦,这么敏感?我说不是嫌弃你总可以了吧,就是因为那么个男帽子我怎么好戴,多好笑啊,那个帽沿儿特难看,没有那个,我就领情了。”
我看她说着话,又去捂耳朵,并且向楼里走去,便跟了上去,说:“楼里怎么赏雪,还是忍着戴我的帽子,我们去操场堆个雪人倒还好玩儿,这雪下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积得挺厚了。”
“对呀,这个有趣,而且活动起来就不冷了,那走。可帽子我肯定不戴啊。”王梦雨说着从已经上了的sān_jí台阶上一步跳了下来,浮雪下的石灰地面极滑,王梦雨脚下哪里站得住,惊叫了一声的同时伸手来抓扯正好等在一旁的我。我也情急之中跨步去扶她,反倒脚下滑得更是夸张,仰面朝天的先摔了下去,紧跟着抓了个空的王梦雨也滑到了。
“没摔着吧?”我起身快得仿佛地上不是冷雪,而是滚烫的开水,甚至忘了顾忌这种度容易再次滑倒。一边问了,伸出手去拉王梦雨。她却笑得好像没了力气起来,一边还只顾说话道:“哎呀,这样子让我想起来前两天看到孟昭成喝醉的样子,他喝醉了就跟傻子似的,呵呵呵。”
我弯着腰,双手支在膝盖上说:“这天儿不是特冷,小心把羽绒服坐湿了,而且——”就看见王梦雨伸过手,一把拉起她来,随即,转身锁好车,重新背起她的大包。
“而且什么——你走慢点,好像去晚了雪就会化了似的。”王梦雨在后面比她的步更缓慢的语调说道。
“没什么,就是怕你嫌衣服脏了,会急着回家。”
走了一段,眼望着目标的操场尚且有些距离,尤其在风雪里迷蒙空阔,我指着说:“别说哈,即便就是这么大点儿的场地,空荡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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