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2/3)
领教到了。本来是打算很好的,对去年有一次感恩,对来年有一个计划,然而还没尽兴多久,王良媛就说她身子困乏,想去休息,恪靖看出成姬的倦怠,也让她回去修养,于是屋子就只剩下他、恪靖和云昭训三个。火盆里,火苗舔着木柴,木柴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恪靖窝在暖炕上,低头审视着账本,留下杨勇不知道该和云昭训讲点什么。
太多专注于公事,谈的也都是公事,等到一家人能坐下来聊聊时,都发现没有以往的氛围了。
“殿下想听曲吗?要不妾身为殿下弹一曲?”
“啊……也好也好。”杨勇忙不迭点头,笑容都有点僵硬。
云昭训的侍女替她取来了皮袍,她低头拨弄几下,调节音色,手指在弦上划过,登时一串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传开。杨勇立刻来了精神,看向云昭训的目光都变了。他想起第一次和云昭训见面的时候,就是被她的琵琶声吸引,那个时候她还在学习中,却已经弹得很好了。他趴在她家的围墙上偷看她弹,久而久之便认识了这个美艳的会乐器的姑娘。
若不是那一摔,他也不会被她的下人叫进府上看伤,更不会与她有进一步的接触。
“让殿下见笑了,好久没弹都生疏了好多。”云昭训抱着琵琶半遮着面,满脸的歉意。
杨勇回过神,原来是一曲终了,他直顾着自己沉浸在回忆中,竟忘了要去欣赏。他抓着后脑勺傻笑,说:“哪里,你还是和第一次那样弹得很好。”
云昭训抿着唇笑,一对月牙弯弯,煞是好看。她今日特意穿上了粉色的夹袄,白色的毛领衬得她肌肤赛雪,即便那么多年过去,依旧美艳无双。
屋子里想起翻书的声音,杨勇的笑容一僵,想起这屋子里并非只有他和云昭训,还有一个人在,而就在刚才,他犯了个显而易见的错误。
一个明媒正娶的妻,一个他曾经最爱的妾,却当着妻子的面称赞憋得女人,即便那个女人是他的妾,和她是姐妹相称的。
等等,他为什么要用“曾经”这个字眼?
杨勇的思绪顿时成了放空状态,他还在为脑海中的问题而不解时,闻得恪靖说。
“殿下,时候不早了,你和云妹妹先去歇息吧。”
问题尚未得到解决,另一个问题就来了。杨勇皱着眉看恪靖,明显就是一副逐客令的语气,为什么这么早就赶他走?才戌时过了没多久,有那么累吗?
瞅见压在她胳膊下的账单,杨勇瘪瘪嘴。好么,确实是很累么,一个人要把一整年的账都算出来,可是他也很累的好不好。
“云妹妹你也累了吧,要不先陪殿下回去?姐姐还有事要做,就不送了。”
把琵琶交给侍女,云昭训站起来对着恪靖福了福身,“那妾身先行告退。”说完,她朝杨勇投去一瞥。
那一瞥,风情万种;那一瞥,千言万语都饱含在了里面;那一瞥,无声胜有声。
杨勇觉得他有必要承认他被点到了,电流从脑顶四面八方地往下窜,想收都收不住。可问题是,跟着那个去丢下这个?
不行吧。那不去留下来?
也不好……怎么办?
“殿下?”见他没行动,云昭训柔声呼唤。看得出他正在做抉择,即便恪靖明说让她带他去休息,他也有所顾虑。
她看着他,安静等着他,可眼底的期待却一点也隐藏不住。明明心里是那么的焦急紧张,可还是要装出很淡然的样子,若是以前,她只要一个眼神他就会乖乖跟着过来,可那也不过是以前,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好一会儿,杨勇抬起头,似乎是已经下了决定的表情,他看看低头瞅账本的恪靖,又看看满眼期待的云昭训,好容易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
“我还是……回自己的地方去吧……”
瞧,多艰难的决定啊,他可是思忖了好久才下的决定,可是为什么说出来了之后反而觉得更加不好了呢?
女人多其实应该是件幸福的事,可事实是,有时候也并不幸福的……
夜深人静,仁寿宫的蜡烛还燃烧着,独孤伽罗躺在床上,依在杨坚怀里,她睡得并不安稳,两道眉紧紧拧在一块儿,似乎梦见什么不好。
也的确是梦见了不好的,梦中她只见一块巨大的石头朝她压来,她想逃跑,双脚好似被什么粘住,怎么都挪不开,她大声喊叫企图有谁可以来帮她,恍然发现四围黑黑的一片,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认命地瞪着石头将她砸个稀巴烂,等了好久也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及至睁开眼,却发现她的鞋子被红色的液体浸湿,然后她看到了那个被石头砸的人的脸。
“不——”她猛地睁开眼,见杨坚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怎么了?做噩梦了?”擦去她额头的汗珠,杨坚关切道,“要不要喝点水压压惊?”
在喘了好几口气候,独孤伽罗艰难地摇摇头,拉住杨坚的袖子说:“皇上,臣妾做了个噩梦,梦见咱们的勇儿为了救我,被石头砸死了。”
杨坚怔愣了一会儿,笑着把她拥进怀,大手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你啊,是太思念他了才做了这个梦,你没听见阿五说的吗?那边的百姓那么拥戴他,他怎么会有事呢?”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担心他,你也听阿五说了,他为了让百姓过个好年,自己都差点过不成,他这个样子,就算是没病也会把自己给整出病来的。”
亲昵地捏了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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