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破屋逢连夜雨(1/2)

上回说到小伍遇害,在送货的途中被一架骑着三个人的摩托车开前面逼停，小伍一看来者不善，就开车逃跑，匆忙之间差点蹭到对方的车。那三人哪肯善罢甘休，骑车追赶着，在前面找到了砖头照着小伍头上打，小什也受牵累，两人半夜躺在血泊之中。

路上有好心的去通知小伍的大姐夫，因为出事点就在他们那附近。小伍大姐夫在田里慢悠悠地种花生，来人走了几回催他说了一句：不想管小伍，见小什也在才去看一下。等那大姐夫来到，小伍小什他们已经补小伍的小舅子妥∷们头送医院去了。在医院血液不够，家属叫医生先救小孩。小伍头上打破了三个洞，小什头盖骨碎了。

真是破屋又逢连夜雨，小伍的父亲菜头病倒，哮喘又需要住院了。结果是家已经穷到叮当响了，菜头也只是睡在地上的席子上等死。小青卖鱼经过进来看下，菜头对小青说：恐怕只有一个月时间活了，问小青肯不肯每天送条鱼给他吃，小青答应着，但过了几天，托人捎口信说他已经去了外省的妻娘家。而这时小芳又临盆了，家里没有钱去生产，因为在饮料厂喝的豆奶，营养过多，生不下来，小伍包着头回家里看妻子说：要不自己用刀割开把孩子抱出来再缝回去。小芳吓得不敢出声，小伍也是说说而已。小伍带着小芳到处去找接生婆，没红包，没人肯接，小芳娘把家里的老母鸡，鸡蛋卖了，又把平时节节省省的钱拿出来，有两三百块送来给小芳，终于找到一个接生私所。

小芳躺在那痛了一天，孩子出不来，接生的叫护士去配药，说叫强心针打给小孩，又要先给几十块。小孩伸出一条腿卡在里面，护士搞不过来又去请另一个有经验的接生婆。那接生婆来了说：从来没接过这么难生的孩子，要先给两个大大的红包旺下手运。红包给了，把孩子的脚推回去，重新生。那孩子身子出来后，头太大卡住，是个女婴。这时母女俩都快没气了，接生婆说：再拖下去会两条人命，反正这孩子生出来活不了的，缺氧这么久了，不如拿剪刀来把下巴剪了。小伍问接生婆再想想办法。这时旁边一个老奶奶忽然发话了，这老奶奶是小伍村里一个人的外婆。她女儿嫁这里来因为学迷信神经不正常喝农药死了，留下几个外孙，她儿子时不时来看下妹妹的几个孩子，经常在屋前屋后放声大哭，大家都奇怪一个大男人哭什么。这几个孩子也经常来小伍家吃饭，反正小伍家的厨房门开着，邻居随便出入。只见这老奶奶说道：孩子太怎么剪头呢？剪下母亲的就行了，接生婆赶忙拿剪刀来咔咔上下两刀。孩子还是出不来，老奶奶又说了：小孩死了，大人可以出力，但大人一天没吃饭了，哪有力气产子。护士端来一碗粥，上面漂着几粒豆鼓。小芳都没力气睁眼了，老婆婆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吃完粥，护士拿针照小孩屁股上一针，产妇一出力，孩子出来了，是个死婴，整脸黑青黑青地，嘴角里有血丝流出来。接生婆给小孩做了接近半个小时的人工呼吸，婴儿没有反应。接生婆要放弃时，小伍又逼着接生婆做多20分钟，很多人都劝小伍节哀，小孩已经死，小伍不接受现实。自己也学了点急抢救知识，又接着救了一个小时，和护士轮流做人工呼吸。工功不负有心人，小孩终于哇的一声哭了。接生婆说如果是男孩还要收更多的费用，见你这么穷，爸爸头上还带着伤，就当做好事了，差点做霉了自己双手。接生婆很讲究名声的，如果听说有死婴，很多人都不选择她了。

小伍小芳把小孩抱回来，这孩子因为护士用力拉她身体，头卡住，所以脖子长长的，歪一边去。小伍和小芳带着孩子白头要跑路，生意倒下，别人欠自己的账收不回来，自己欠别人的，特别是工人的，他们也要养家糊口，总是来围住家里。好心的来一趟走了，再来一趟诉说自己的苦处，脾气暴的来打砸，漫骂。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小伍小芳只能带走小的，另两个女儿丢在家里眼巴巴地看着来一批又一批。

小什头上的伤口愈合了，但眼睛瞎了，神经乱了。一到那神经的时刻就不分人畜，摸到就打砸。他在家把屋里能拆的都拆了，能砸的都砸了。能打到的人都打了，有时掐住母亲的脖子用力捏，外人强制把他制服，他清醒时知道自己的行为痛哭不已。他虽说是个小学生，个子长得快，在校是所有老师都喜欢的小孩。他在医院时，校长看着病床的他流下了眼泪。

有一天，家里来完一批要债的后，小伍两个女儿洗洗睡，还怕着老鼠，在互相说话壮胆，说着说着睡着了，大毛被一阵砸门声吓醒，赶紧推二毛，二毛太累了，睡得很死。门外传来小什他们的声音，小什妈妈说：我们来报仇，小什你进去遇到什么人都往死里打，不要放错一个，看到小的就捏死她。 大毛也听到奶奶橙子的声音：尽量打。大毛忽然发现这家好可怕，比老鼠还可怕。

哐咣一声门砸开了，小什摸到房间里，在床上摸到二毛，大毛大气不敢出，真怕他一下子捏死二毛。谁知小什摸摸二毛的耳朵笑着说这死睡猫，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糖果。大毛也听到大厅里一群人的声音了，有三个姑妈的，有奶奶的。但此时大毛仿佛不认识她们似的。她们都在大骂，包括骂三毛她们，说小芳是扫把星，克人。小什出去后，忽然性情大变，病情又发作了，他把一个长长的木凳横着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