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夏燃摸索着找到不停在响的手机。

“喂？”

“你还在睡觉？5：05了。”

在听到苍蓝声音的一刹那，夏燃倏地睁开眼睛，听到报时，他迷糊往屏幕上一瞟，睡意全消，丢开手机跳下床。两分钟内，开灯套军装，飓风一般扫起手机钥匙奔出家门。

他甚至都没留意手机还在通话状态，在昏暗一片的柚子巷一路狂奔。

第九大道上只有路灯孤寂无声的耸立着，间或一二辆家用轿车嗖的一声飞过散发昏黄幽光的柏油大道，然后又复归寂静。轻风沙沙拂过疏离的小灌木女贞，空气清新微凉，带着秋天早上特有的潮湿因子。唯一感觉到的一丝生气是，公交站对面不远处，有一个穿着橙色环卫服的清洁人员将垃圾嘭一声倒进垃圾车里，将清扫工具一并丢进车里，跨上小车突突突开远了。

夏燃喘着扫过战镯上的时间，5：13。他转身面对只他一人的公交站牌，咬着军装上衣，边把蓝衬衫塞进皮带里，边目光搜寻929路线路图，绝望看到最早时刻是记忆中的：5：10。”

“啧。”他直想扇自己几巴掌，为什么没醒呢？他将上衣甩进两只手里，确定没有听到闹钟响，纳闷掏出手机，他的手一颤，苍蓝还没挂机呢。他小心翼翼将手机举到耳边，同时，边单手扣纽扣，边眼睛在大道前后搜寻着出租车的身影，这个路段不算繁华区，因此这么早打车很难。

“喂……”

夏燃没想到苍蓝竟还在电话那头，“嗯，你在哪？”那边有轻柔的歌声。他看到宽敞的大道上竟然没有一辆车的身影，沮丧垂下头，“在公交站等出租车。”

“咝——”突然一声很尖锐的车轮擦地声从不远的柚子巷口传来，夏燃抬头去看，被正面打来的明晃晃车前灯闪到眼睛，等到眼睛终于适应，一片正红色堵住了双眼。

“上车。”

夏燃举着手机惊呆了：其一没想到这个时点竟能遇到他；其二一向在他面前或西装或军装的苍蓝，竟然穿着一套纯黑休闲连帽装，才记起今天是周六不上班。他向苍蓝打招呼时，诧异看到副驾上坐着一个陌生人，他向对方笑了笑，没有丝毫犹豫拉开后座的车门。

车里歌声轻柔，夏燃把头靠在椅背上，“还想睡……”

“那你再睡会吧。”苍蓝说着发动车子，换档加速。

夏燃没作声，半睁着困乏的眼皮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空荡荡的路上驶过一二辆车，天空灰蒙一片，太阳还在温床里赖床。

在车子快速行驶中，夏燃的注意力游走在半睡半醒间，突然一个清越女童嗓音划破车厢里的沉闷，夏燃的睡意顿时去了大半，这声音太清澈，像清泉一般叮铃清脆直叩心田，不一会儿，整个心身都苏醒过来。

“这歌不错。”夏燃忍不住说了一声。

苍蓝随口应了声，“是吗？”

“嗯，挺不错的。”夏燃追加一句。

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人始终没说一句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轻松自在，毫不拘谨，能在总司令面前这么随意的人，自然会引起夏燃的注意：此人戴着一副金丝方形眼镜，眼镜边的眼角神采斐然。两鬂削薄，中间长发一丝不苟往后倒梳，喷着油光发亮的发胶。一身深蓝色纹格三件套西装，胸口前袋装着叠成玫瑰花型的暗红色口袋方巾。

夏燃见睡意既消，便伏到副驶椅后，主动跟那人交谈起来，“先生贵姓？”他用下巴指指苍蓝，“跟总司令是什么关系？”

苍蓝看了他一眼，转回头，“他叫诸宇，安然医院的院长。诸宇，你终于见到夏燃了。”

“啊，幸会。”夏燃伸手过去。

“幸会。”诸宇推了推眼镜从金色名片夹里挟出一张名片，风度翩翩双手递上。名片对上伸来握手的手，双方尴尬了一瞬，夏燃利索接过名片，握了握他的手，身子贴回后椅背。

“苍总司令认识的都是大人物啊，真牛b。”

诸院长谦虚地笑了下，不再作声。

夏燃注意到苍蓝和诸宇之间极其轻松自在的默契，开口道：“诸院长认识总司令多少年了？”

诸宇抬头看向苍蓝，习惯性推了推眼镜，“我们从小认识。”

一直少说话的苍蓝发声了，“青梅竹马。”夏燃注意到苍蓝又点回上一首，重放他说好听的那首歌曲。

“呵呵。”诸宇不置评。

“真好，从小就一直在一起。”夏燃忽然来了兴致，又扑到副驾驶座后背上，“那你告诉我，我们总司令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他停了停，大胆道：“或者男朋友？”

诸宇看向苍蓝，苍蓝的英眉竖了起来，嘴抿得很紧，他又调档了。诸宇手捂嘴偷笑着转向窗外，“这，你还是问本人吧。”

“额，总司令这么高冷范，小的们怎么敢问啊。”

啸鹰的门卫挡下他们，苍蓝把连衣帽罩到头上，诸宇掏出证件递出去，门卫扫了眼证件，立即敬礼放行。苍蓝将车飙到停机坪边的一排房子旁边，刚一停稳，命令道：“诸宇，你去买几水，我口渴了。”

诸宇哦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往24小时便利店走去。

夏燃看了眼战镯，5：25，好快！还直接停在停机坪上。他只听到咔哒安全带解开的声音，下一秒自己的左袖被人撸上去，“你的绷带呢？”

“我……”事实是今早夏燃临出门看那东西碍眼碍事就拆了丢垃圾桶了，他挣扎了一下，打着哈哈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