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相见无欢(1/2)
夜,太傅府
王之泓房里还亮着,他一个人在烛光下,看着纸张铺满桌子,初看娟秀却又带着锋芒的笔迹,似乎能映出无数个她,说着缠绵的情话。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态,他不抗拒这些书信,却也不提笔回复,那人恐怕也并不想要他的回复,就像一个狩猎的人,她在乎的是如何一箭射中的畅快淋漓与势在必得,而不是看着猎物自己慢吞吞地走进牢笼。
没错,那就是一个牢笼,锁住人,锁住心。
府里早已经大门紧闭,今日的书信不会再来,王之泓心里突然多了一份惆怅与失落,他从不知有一日诗词歌赋原来比兵法更让人期待。
他合衣躺在床上,一双手枕在脑下,他终于为了自己想了很多,王之泓要共度终生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似笑非笑的脸,眼中藏着城府与算计,有时冷漠地睥睨,有时蛊惑地勾唇,对身份地位极其看重,又能在千钧一刻出手救人,到头来,却全是姬予楚。
他一只手蒙住眼睛,她却还是能在他的脑子里,慵懒地道一句,王之泓,你认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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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楚既然应下了谢谨的邀约,便不能不去。予楚本对冬日严寒十分抗拒,可今日倒放了暖阳。
心英为予楚披上衣衫,束紧腰带,却又还觉不够,又从柜子里取出白裘斗篷,嘴里还埋怨道:“这谢小姐有事便来府上就是了,何必让公主出去,万一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予楚抬起胳膊,一边道:“她是想让我去见见谢昭。”
心英“啊”了一声,“那公主还答应去,毕竟……”
予楚倏地笑了,眸中尽是冷锐之光,“本宫有什么好怕的,只怕这次见完,她们绝对不会想安排下一次了。”
心英懵懂地点头,听予楚又问:“子品最近在做什么?”
心英回道:“除了昨日给公主送了东西来,其余时间皆在房里,没有和什么人来往。不过,这几日,试图来府中不轨的人倒有几个,都被萧离带人制服了。听说身手还不错,却不肯说真正目的,只说为了行窃。”
予楚自然不信,“行窃,跑到守卫森严的公主府行窃,这理由也太荒谬了吧。”
心英又问了句,“今天还要带着萧离吗?上次公主出门险些受伤,还是王大将军出手相救,带着他终归更安全些。”
“又快给王之泓送药了吧?”予楚听她提起王之泓,又想起这事来。
心英一笑,“公主只惦记着送药,怎么不去探望探望,依心英看,王将军的伤怕是早就好了!”
予楚闻言也笑,“他是铁打的,就算什么都不用,也能痊愈。药还是继续送,有个词叫睹物思人。”
予楚让人叫子品来见,子品很快来了,不知道为何,予楚几日没见他,却觉得他憔悴许多。
子品还是那副笑容,道:“见过公主。”
予楚以为他是病了,还是给了他一个选择,“今日本宫要出去,你可要一同去?。”
子品脸上笑容一滞,竟然没有往日的对答流利,他脸色有些惨白,看得予楚都有些奇怪,不过,很快他又答应了下来,“公主请容子品回去更衣。”
予楚打量了他一眼,他虽然精神欠佳,但一身衣衫却十分得体,“不必了,本宫瞧你身上这套已是很好。”
子品平日里对予楚的话从未有过任何违抗,但这次他坚持道:“请容子品回去更衣。”
予楚只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了。心英在子品出门后,道:“怎么我今日觉得子品有些反常呢?”
直到子品去而复返,予楚才觉出不同,子品不同往常着了一身红衣,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也带了些红晕。
察觉予楚的注视,子品回之一笑。两人临上马车前,子品大着胆子握住予楚的手,执着地牵着。
予楚没甩开,只觉得今日子品确实有些不同寻常,她想知道子品究竟想做什么?
虽有萧离护卫在旁,心英远远送车队离去,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不能安稳。
谢谨约在城外的一处田园之中,这里是谢家所有,虽已冬日,但倒逆气候,仍旧一片绿意葱葱。
谢谨早已带人等候在此,见予楚的马车到来,迎了过去。
只是她掀开车帘,却没曾想里面竟然还有一人,她虽然只同这人有一面之缘,但也知道他是予楚府里的男人。
还是予楚先开口,“怎么有兴致出门?”
谢谨也收起一些尴尬,道:“来,等你到了这个地方,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悠然见南山之意。”
予楚被她扶着下了车,子品跟在后面,萧离也一同跟随,他护卫公主安危,寸步不离。
予楚确实没曾想,这里风光竟然这么好,在她的世界里常年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简单的岁月已经很少见,倒真的有些心旷神怡。
谢谨看予楚脸上的神色,笑道:“我上次去你府上时,便觉得少了一丝生气,何不在府中空出一块地来,也弄些菜来种,享享田园之乐?”
在自己的府中种菜,予楚倒是真不敢想,谢谨又道:“没准啊,你以后的王君会喜欢。”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予楚也一笑,王之泓会喜欢这东西才怪,他估计会喜欢她府里的校场和兵器。这么一想,予楚又突然愣住了,她怎么就直接想到王之泓了呢,难道在她的心里,王君的位置,已经是非王之泓不可了吗?
只是予楚身后的两人却没有开怀的心思,萧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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