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木玉徽琴·七(1/2)
阿远缓缓抬眸,便听见了吕雉一声呵斥,“婉转承恩只是都不知道害怕,如今就害怕成这样?”阿远再次低下头,刘盈忙道:“母后打趣儿臣了。”
“打趣,陛下认为哀家是在打趣?”吕雉平淡的问了一句,刘盈更是噎住了。一旁的舍人忙上前禀明,“太后娘娘,这个宫女可要拨去披香殿?”
吕雉闻言看向江晚栀,竟是当日那个送汤水的女子。她又看了看阿远,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周采女也是当日的二人之一,二人倒是融洽。
一转念,吕雉便想到刘盈并未立后便纳了妃子,心中便有些不悦,遂唇边挂起了冷笑,“周采女好大的架子,才封为采女就动了这长乐宫中人的心思。”
江晚栀的手暗自紧握,吕雉果然开始刁难阿远了。阿远心中一着急,立刻俯下身去,“太后娘娘,臣妾知错。”
刘盈忙帮腔的说道:“母后,是我答应的。”刘盈此话一出,吕雉霎时便瞪了阿远一眼,那一眼满是斥责与不屑。吕雉却是转而一笑,如今的刘盈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大汉的天子。
“原来是陛下答应了。”吕雉的笑却是渗人的,她看着周采女,“既然陛下答应给了周采女,那么哀家说喜欢这个婢子,周采女可愿割爱啊?”
江晚栀大气不敢出,此刻她不过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阿远回首看了看江晚栀,咬了咬唇,过了好一阵才道:“既然……太后娘娘喜欢,臣妾自然不敢夺爱。”
江晚栀才闭眼,便听吕雉说着,“既如此,哀家就将她送去掖庭了。”江晚栀与阿远同时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吕雉,吕雉却是一脸风轻云淡,“怎么,刚才不是说舍得么?”
阿远缓缓低下头,笑了笑,“既然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人,自然任凭娘娘处置。”吕雉此刻已经靠在榻上假寐了,“既如此,带下去吧!”
阿远有些坐不住,便要起身,却被刘盈拉住。她只能看着江晚栀被带走,无能为力,而江晚栀只是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江晚栀因为夹在吕后和周采女之间,最后却成为了牺牲品。掖庭里的人都穿着最单薄的粗麻的衣物,活是宫中最繁重的,饭食是最差的。江晚栀身上也有些红色的疹子了,虽然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却也让她疼痛难忍。这一日她正和几个宫女用脚浆洗着衣物,便见一堆女子被推嚷着进来了。
原本安静的掖庭霎时便议论纷纷了,“怎么各位夫人都来了这里?”“你们瞧,有管美人,甘美人,还有……戚夫人。”江晚栀抬眸看了看,戚夫人身边原来的婢子扶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来,戚夫人头发散着,珠粉不施。她眼中还挂泪,手中抱着那把琴。几个掖庭的人见她如此珍惜,立刻上前去抢。
“起开,夫人的东西启事你们……”话还未完,那为首的人便是一鞭落在了那丫头的背上。“什么夫人,到了这里都是低贱的奴才!”
“夫人的儿子,可是赵王!”那丫头很是不服,说完有受了一鞭,“看来刚才你没长记性啊!我再说一遍,到了这里你们都是最低贱的奴才!”随后她又指向那几个上前抢夺的人,“这个东西是太后娘娘拿给她保管的,不过每日食物减半。”那几个人嗤之以鼻后,又渐渐散去。
随后那人便将各位夫人分到了各处,戚夫人和一些姬妾舂米,甘美人等浆洗衣物,管美人等洗恭桶。“我不服,她吕雉此番怎么对得起拭去的大王!”甘美人咬了咬牙,站了出来。
“太后娘娘的名讳可是你能叫的!”说罢那人便示意两人将甘美人压到浆洗的池子边,“给她清醒清醒!”
一声令下,二人便将甘美人按在水池之中,任其挣扎也无人敢上前去。知道甘美人再不动了。那两人相视一眼,即刻将她捞起来,探了探鼻息,“大人,她死了。”那人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拖到外头去,免得脏了掖庭。”甘美人的丫头霎时瘫软的坐在了地上,“美人!”
江晚栀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这让她想到了阿颜消失的那一夜,原来亲眼见到一个人死,比得到一个人的死讯更可怕。“还不快洗!”
那人呵斥了一声,各人再不敢吱声,只得继续干自己活。再艰难的日子也要过下去,才入夜,又是一行人匆匆的走来了,江晚栀等人已经被锁在了屋中,却意外的开了锁,“都过来看着!”
一声令下谁也不敢怠慢。
原来戚夫人跪在那里,身后的人手中握着一把剪子。也不待众人到齐,随手一抓便狠狠的剪了下去。戚懿咬着牙,她不管出声,而这一下更是将戚夫人的头上划出条口子来,血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冒出来,“以后每日我都回来给戚夫人剪头发,直到这头上没有一根头发。”
戚懿眼中流淌着屈辱的泪水,在江晚栀等人的屋子对面有一间马马虎虎搭建的房子,那是戚懿的住所,她的衣衫比江晚栀等人的更为不堪,还写着大大的“囚”。没有了头发,才露出戚懿的耳朵来,耳朵上的血已经结痂了,看得江晚栀触目惊心。
“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人悄悄的向戚姬原来身边的宫女打听着。
那宫女不忍心看了看那戚姬一眼,才低声的将昨日长乐宫的事告知……
“陛下如今走了,哀家着实不忍心各位妹妹再离开。”吕雉端坐在那看着面前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心中却是慢慢的恨意。戚懿的眼中还挂着泪水,吕雉霎时便喝道:“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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