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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昕昕啊,”电话一接通,不等黎昕说话,蔡玉华就急切地喊出声,“我刚刚带立立下楼遛弯,跑出来两个记者说要采访我,吓得我抱着孩子就跑回来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不过,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啊?”
她那边似乎正在看电视,动画片里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传到听筒里,在黎昕听来颇为聒噪,她语气不耐地回,“你一会儿自己看新闻吧,陈若云呢?”
“怎么了嘛,口气这么差。”
蔡玉华撇撇嘴,不满地嘀咕了句,“你闲着没事儿找若云作什么?她们公司组织旅行,刚刚才收拾行李走了。”
“走了?她自己走的?”
“她是会带孩子出去玩的人吗?”蔡玉华轻哼了声,复又唠叨起来,“再说让她带我也不放心,天天毛毛躁躁丢三落四的,这不,刚刚走得急化妆品都忘了带,要是把孩子也给我忘了可还了得?”
她说着将一旁坐着看电视的黎立抓进怀里,捏着嗓子逗他,“立立小宝贝儿哪都不去,永远陪着奶奶好不好……”
她说话时对着听筒,若无其事的调笑声听的黎昕一阵烦躁。
好像麻烦将临时,焦头烂额的永远是自己。
“没事了,你们这两天先别出门,就在家待着,再有记者找你也别搭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黎昕没心思跟她过多解释,只草草叮嘱了几句,没等蔡玉华回话就切断通话,她听不听得进去由她好了,反正已经被人挖的底儿掉了,就算有记者找到蔡玉华,情况又能比现在差到哪儿去?
密闭的车厢内空气窒闷,黎昕降下半格车窗。
天仍旧阴不阴晴不晴,郁郁沉沉的,带着凉意的风从缝隙涌进,将她早上刚做好的发型吹的蓬松凌乱,发丝挣脱束缚敲打着脸颊,又疼又痒的,她却久久未感觉到。
“好景不长”大概是唯一能总结现在处境的俗语,人果然不能太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大意。
“你的婚姻到底怎么来的,我想很多人都想知道吧?”
她想起沈辛蔚昨天下午说过的话,继而今天上午就出了这样的新闻,很多事真的不能用巧合来形容。
黎昕思索时习惯性咬着唇角,对自己近来松散不知警惕的状态感到又气又怒,沈辛蔚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又怎么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只是有一点她反复想不透,如果真的和沈辛蔚有关,她又是怎么和陈若云联合到一起的?
黎昕这几年和家人联系少之又少,也曾反复强调过他们不要刻意找麻烦以免断了生活来源,加之厉虹公关手段了得,所以即便蔡玉华偶会小打小闹弄出些风波,却始终没真正掀起过热度,更遑论一向对她百般讨好的陈若云。
黎昕很想把沈辛蔚拽到面前当面质问,可她也明白大局为重,当务之急是要把公关做好,余下的还要等风波过后再说。
要把沈辛蔚揪出来,还是要找到陈若云,否则靠着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根本证明不了事情与她有关。
想的入神,嘴角纤薄的肉被齿尖磨得生疼,黎昕反应过来时忍不住“嘶”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嘴角,手指隐隐沾着几丝血迹。
她胡思乱想的功夫,车子已经驶进碧云居,大概是接到通知,阿姨一早就在门外等着,见车子停下,小跑着过来帮她开门。
黎昕回过神来拎着包准备下车,阿姨颇有眼力见儿地接过,顺便伸手扶了她一把,关切地问,“昕昕,先生打来电话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叫家庭医生过来,现在好点了吗?”
“我没事儿。”黎昕淡淡摇头,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果然看见女医生坐在沙发上,正若无其事喝着茶。
她进门后换了拖鞋,和女医生打招呼说要换身家居服,便掐着手机径直回到卧室。
门一关,黎昕就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支平的电话,拨了出去。
虽然支平曾与莫正谦为伍,可他并未对自己造成过什么伤害,说穿了,他不过是拿钱办事,再说莫正谦的事情已经了结,她和支平的对立关系也应该随着事情的完结一并解除。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支平人脉广博,又是专业寻人,上至达贵显赫下至三教九流,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在温世尧分身乏术的现阶段,黎昕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他了。
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黎昕率先开口,“支先生,现在有空吗?”
对方明显顿了顿,经过一阵过分安静的无声对峙后,传来一个带笑的男声,刻意表现出来的轻松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支先生现在有事在忙,我是他的助理,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助理?”黎昕纳罕出声,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眉心浅浅蹙了下,她记得最初找支平做事时,经常联系不到他人,后来就让他把助理电话给自己,下次有事也好提前预约。
哪知支平哈哈笑了几声,十分爽气地说自己是个独行侠,不兴找跟班儿那套,麻烦。
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助理,黎昕确实心下存疑,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私事,她也没什么立场去问,思及此,她说道,“那等有时间再说吧。”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想着医生还在外等候,不好在房间逗留太久,黎昕匆匆换下衣服,回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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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虽算不上好,正午时分热度还是有的。
街旁绿化带前的椅子上,陈若云用丝巾将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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