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惊变迭出(1/2)
烛光黯淡,锦帐低垂,常思豪蹲在锦榻之侧,两手压在那少女身下,又被她扯住胳膊,一时进退不得。眼见她脸上幸福烧作云霞,水嫩的脸蛋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艳丽,忍不住便凑上去亲了一口。
这一吻又狠又重,将那少女吻得呆了,两眼直直望着顶篷,半晌说不出话来。
常思豪亲完这一口,感觉唇边一阵麻酥酥的,滋味甚美,瞧着她这副样子,又想:“不行不行,这丫头是个傻子,我怎能欺负傻子?”
刚要抽手,却听她轻声哼唱起来:“爱别离……痴嗔恋……情丝是难断。曲终人散,徒发奈何叹:半面悭缘,何惹相思怨?心折……弦乱……推琴黯倚无争算,望月跌空,一天碎银烂……”
她唱得曲调柔靡,加之又是在软弱无力时唱来,吐字含混,唱毕问道:“好不好听?”不待常思豪作答,又凄然续道:“试剑大会上吟儿与你分别,便谱下这支曲子,想待有相见之时,唱给你听,这一等,便是四年,四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你可知道么?”
试剑大会……常思豪闻听此言,脑中忽地闪过一念,登时感觉有些线头在解开。
少女道:“本来咱们两家,也算……也算门当户对,可是,你……你出手也太凌厉,居然一剑杀了五叔,这仇结下,可就再也难解开,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是没有指望的了,便想狠狠心,把你忘却,可是,却总也忘不掉……”她泣出声来,泪水大滴大滴,落在枕上,“吟儿写了这首曲词,想你时,便唱一唱,想你时,便唱一唱……萧郎,你可知道我的心意么?”
听到她呼唤“萧郎”二字,常思豪立刻反应了过来:试剑大会,萧郎……她喜欢的是……是萧今拾月!是那个百剑盟剑手都谈之色变的萧今拾月!
少女忽觉他身体僵硬,关切问道:“萧郎,你怎么了?”
常思豪思绪纷乱:她怎会当我是萧今拾月?她又是谁?五叔?一剑杀了五叔?难道是山西秦家的五爷秦默?这一战名动江湖,除了他还能有谁!秦五爷是她五叔,那她……
他忽地转过头来,望见屋中铜缸,搜寻回忆,心下恍然:是了,我中毒之时,耳中轰鸣,脑中乱响,隐约听见陈大哥说请大小姐,莫非是她?她定答应帮我医治,将我放入缸内,刺破手指以及穴道,再用内功助我将毒驱出体外,想来我这毒血厉害非常,她为救我,功力耗费甚大,护己不能,毒液透过皮肤渗到体内少许,以致她神思迷乱,她本就相思成痴,这一来朦胧中错认了人……
少女见他情况不对,摇动他的胳膊道:“萧郎,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常思豪猛地抽出手来:“谁你的萧郎!”
听闻此言,那少女萎靡的精神忽地一振,睁大眼睛勉力向常思豪逆光中的脸上望去,忽然呆住不动。
冷月如冰,在平如明镜的小潭之中印出明亮的倒影,仿佛伸手可得。
潭中荷叶托花,清香远溢,出泥不染。
踏云亭内,四人或坐或立,神情庄毅,金黄色的灯光,将各人身上涂暖。
陈胜一心下懔然,声音低沉问道:“袁凉宇实是聚豪阁八大人雄之一,老太爷说,袁凉宇绝非聚豪阁的人,却是何意?”
忽听潭水中哗哗轻响,一个女孩儿正坐在潭边青石之上,笑嘻嘻地,一对儿俏生生光洁如玉的小脚丫儿正在打水,潭水轻悠悠荡起波澜,涟漪向远处散去,将水中的明月,绞作碎银。
她见四人都望向自己,便停下来,说道:“陈大哥,秦老太爷的想法,我倒是猜到了几分呢。”
秦浪川笑道:“那不妨说来听听!”
小女孩道:“他能假充自己是祁北山,便不能假充是袁凉宇了么?”
陈胜一愕然,转而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是,冒充祁北山的那个袁凉宇,也是假冒的,所以秦老太爷才说“那袁凉宇绝非聚豪阁的人”,这么说来,此人来历可就更难捉摸了。
秦浪川道:“不错!那聚豪阁长孙笑迟,向来谋定而后动,手下三君四帝,八大人雄,都是良贾深藏,智计过人之辈,纵然袁凉宇有可能受指派,到晋境鼓动收买游散势力来对我秦家进行骚扰,也必小心谨慎,避免与秦家正面冲突,绝无亲自现身之理。长孙笑迟若想与秦家一战,必然安排周密,力图一举成功,多半要选择偷袭,怎会派手下贸然宣战?纵然他自负才高,仗军力强胜,想与秦家正面对攻,至少该定下准确的会战日期。至于这个袁凉宇,我己着人查过,确实容貌兵器样样符合,但从以上种种迹象上来看,他定是假冒无疑,目的不过就是想挑起秦家与聚豪阁之间的矛盾。至于武则天庙内之战,我料他必是见到百剑盟剑手,临时起意,想再让百剑盟与秦家决裂,这才冒充北山出言挑衅。而这一招,恰恰又是他的败笔。”
陈胜一道:“不过此人手中的吸魂蛄倒是真的,而且口口声声说要将吸来的元精进献长孙阁主……”
秦逸道:“长孙笑迟向来自负,岂会搞这些邪门的东西,假袁凉宇在挑拨三家的同时,也在败坏着长孙阁主的形象,他若真是八大人雄之一,又岂会干这种事,这也正是他的破绽之一。”
祁北山道:“此人想搅起百剑盟、秦家和聚豪阁这江湖三大势力的争斗,看来定是三家之外的人。”
那小女孩儿道:“这三大势力各据一方,影响着整个江湖的全局走势,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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