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地火1(1/3)
1950年,中国,长达八年的抗战早已经结束。
街道上随处可见拎鱼买菜,喜气洋洋的百姓。
我拿着酒杯死死盯着客栈对面居民楼里进进出出的人群,希望能早日看到那个身穿灰色长款呢子大衣的身影。
“你少喝点酒,这儿可不比家里,容易醉。”君不知将酒坛拿得离我远了不少。
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上下打量了一下君不知的装扮。
君不知今天穿得倒是中规中矩,捂得严严实实。
西装革履,神采奕奕,就是同这客栈稍微有点格格不入。
“嗯”,我听话的放下酒杯,“只不过……不知啊……”
君不知拄着下巴望着我,乖巧的点头回应。
“那个……”我嘴角不自主的扯了扯,这小子一脸乖乖宝的样子是要干嘛?
“那个……你确定黑白大人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栋居民楼没错?”我问道。
“当然,虽然我现在还在劳动改造期间,但是那俩小子还是不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的。”
“一提起劳动改造我就生气。我这酒馆是个人企业,怎么不明不白的就做了地府犯人劳动改造的改造所了呢?”
“我是特殊犯人,所以老板,你放心,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犯人来打扰你。”
君不知施了个法术,将本来垂地的长发隐了,变成这个时代流行的寸头。
卸去了长发带来的柔美不羁,反而显得更加丰毅俊朗。
我倒也没打算深究,反正我这里也需要人手。
只要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我这塞人,来这一个倒是没什么。
“陆祖佳会不会记错了?毕竟战争都结束了,沈名轶会不会早就忘了这个地方,已经搬家了?”
夜渐渐深了,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目标中的人却迟迟不出现。
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白天饮了几杯酒的醉意也涌了上来。只能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留下君不知一人盯着对面的居民楼。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上好似被批上了一件遮风的外衣,身体瞬间暖了起来。
耳边迷迷糊糊有人说着什么“找到……曾经……着凉……”
可是当我想再听得清晰一点,那声音却消失不见了。
窗外的喧嚣声也渐渐消失,只有从夏天侥幸生存下来的蝉在树上起次彼伏的鸣叫着。
我就在这有规律的蝉鸣中,睡得愈发沉了。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客栈已经没有了其他客人。
对面沈名轶的房间挂起了深蓝色的窗帘,微微亮起了灯光。
君不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老板,醒醒,沈名轶出现了。”
我激灵一下就清醒了。
这沈名轶可算是出现了。
风吹日晒,忍困挨饿。他再不回来,我都后悔接这档子生意了。
我给君不知使了个眼色。
付了账,我们二人就走进那栋居民楼。
起身的时候我才发现,君不知原本穿着的西装外套被脱了下来,静静地放在椅子上。
正如陆祖佳讲述的那样。
这居民楼虽然外观在战争结束后粉刷过,但是里面已经有些年头。
走廊里到处都摆满了破旧的家具,有的房间甚至已经没有了住户,空空一片,落满了灰。
我和君不知走到门口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
沈名轶的住处在三层楼的最里面,是一个只有四十平左右的狭小空间。
一股饭香从门缝里飘出,叮叮当当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也随着传了出来。
“二位久候了,进屋来坐吧。”
沈名轶的声音不紧不慢,不卑不亢,沉着冷静。
我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走进屋里,在沙发处坐下。
君不知在门口傻愣愣的看着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走到我身边坐下“老板,我嘱咐过你多少次,不要随意单独身处险境,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我也十分委屈,“我记住了啊,这次你不是在门口吗?况且沈名轶他也不是坏人啊。”
“好人坏人你能担保?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沈名轶的情况特殊,万一出现不稳定你让我怎么办?”
“这不是没事吗?”我底气不足的小声嘟囔着。
看到君不知气得脸色发青,我才觉得我好像做的有点过了。
“那个……不知啊……”
还没等我说完,君不知别扭的将头转了过去,喃喃着:“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没没没……我这几万年就没遇到过什么险事,有你在一定更加安全,我会牢牢跟着你的。”
我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再深一步询问正在闹脾气的君不知。
对面刚刚坐下的沈名轶看着我们笑出了声,“你们两个感情真好,看来应该是在一起很久了吧。”
我连连摆手,正要解释,却被君不知打断:“对对对,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可以看得出来,你们很有默契。”
沈名轶一笑有如春风般和煦,温柔可掬。
这和陆祖佳形容的沈名轶……不太像啊?
这样想着,我的目光就呆住了,直直的盯着沈名轶。
“看那么久,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君不知不满的声音在耳边悄悄响起。
这小伙……没啥事又瞎吃什么干醋?
“你好看,当然是你好看,你是最好看的。”
我象征性往君不知那边蹭了蹭,顺了顺醋缸子的毛,好说歹说算是将这位我亲自聘来的祖宗给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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