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老马啃嫩花(2/3)
手里的竹篮递给自己的女儿,叫她在前边带路,自己则是落后一步,帮着殷槐扶住了马背上有些摇摇欲坠的破烂儿,接过了少年手中的缰绳。小怜那边笑嘻嘻地跟着那个有些害羞的小姐姐聊得欢快,殷槐却还是那样的呆头呆脑的模样,对于花家老爷亲自替他牵马的示好行为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闷头前行。
前面的姑娘们聊得叽叽喳喳,小怜像是难得找到了个自己向往的身份,念念叨叨说了好些个从那个惫懒哥哥那里听来的大侠的故事,七拼八凑凑成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故事,譬如一脚登仙啊,仗剑闯山门啊什么的。鱼机只是在一边腼腆地乐,乐得小怜也跟着笑。
而后面的两人一马就安静了许多,准确的说是两个人实在少言,那匹老马还是与之前一般惫懒,趁着像寻常农夫一样的花家老爷在笑着听前面姑娘的细语的时候,偷偷嚼几片花瓣,然后暗自腹诽:实在不如在北上的梅花园里偷吃过的梅花香甜,甚至都还比不过自己在之前那座小镇里吃过的豆沙包甜糯。
虽说心里是这样想的,老马还是一路糟蹋了不少受了无妄之灾的红花绿叶,这惫懒的玩意儿还专捡花群中最嫩最娇艳的糟蹋。
殷槐本来还对老马这惫懒模样有些担心,但看到像是家里有地位老仆一般的花家老爷,和像是家里小姐一般的少女鱼机,对于那些被老马折腾得不成样子的花圃都熟视无睹,倒也暂时放下心来,跟着花家老农走到了花家马栏。
花家花家,实在是逃不过那个花字,沿途数不清的奇花异草不说,就是这马栏棚子也是花影叠叠,除开来时的路,还有一条马栏后面不知通往何处狭窄的小路外,真真算得上是花的海洋。
就是马栏棚子顶上边也生藤蔓长出的花儿。
殷槐望向马栏子后边的那条小路,隐约有些奇妙的感觉,那边花家老爷自顾自地将老马的缰绳拴在马栏子里,瞥见殷槐望向那条小路,脸上笑意更浓。
“那边是我花家的禁地,虽说是禁地,也只不过是养了几株名贵的花朵,若是夏少爷有兴趣,等过两天我叫人陪您看看就是。”
殷槐微愣,倒不是因为禁地一词,只是因为面前这个老农打扮的老人刻意加重语气的夏少爷三个字,再想起之前见到花家门匾,夏小怜敲开花家大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是从北边来的,途经此地,想来讨口水喝。”
接着就见到了这个满面堆笑的花家老农提着竹篮迎接北边来的客人,而且仿佛早就知道了两人的身份,之前点出夏小怜是姓夏的女侠时,殷槐还没太在意,却又在此时直接用上了少爷的称呼,殷槐不知晓这般称呼的隐晦的心思,却还是知道自个可不是什么夏家少爷,真正的夏家少爷想来还在那边的山上打生打死,但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怎么也不会死上第二次,再加上由那页灰纸连成的,两人之间的隐约联系一直不曾断过,殷槐也不会太过担心。
想到此处,殷槐也不再多言,想着等到夏何拜访时再叫他解释给面前的老农听。
殷槐重新低下头去,把马背上的破烂儿随意丢在一边,花家老农也不闲着,帮着一起把那些看着就像是寻常人家常用却又用不下去的东西,比如缺了刀把的菜刀,少了子儿的黑白棋,譬如没了笔墨的秃毛笔,再比如九齿剩下个三齿的钉耙。
总之都是些寻常人都看不上眼的物什,那老农却有着连殷槐都比不上的爱惜,举起一件再轻轻放下,不时还捧在手里细细端详,就那少了半匣子子儿的黑白棋,老农就看了半晌,看到后来时,老农打扮却是花家主人的他竟然竟然止不住地叫好。
再看向殷槐的眼神中更是多了许多肯定和隐约的羡慕,肯定,殷槐是瞧不出来的,倒是那略显眼熟的羡慕倒是瞧了个明明白白,跟二柱子时常瞧着自己想去河边磨刀就去磨刀,想要到铺子里面打杂就打杂,不用在意马大娘的眼光时,眼中透着光的羡慕一模一样。
这羡慕却来自于老农手里的那些个被二柱子强塞给他的那些破烂儿,殷槐有些不太理解,就只当是花家老农儿时过多了苦日子,看到了儿时的熟悉物件生出的感动。
殷槐一向对于想不透的事情就少想,即便是多想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那副天生比起常人少了表情的面容波澜不惊。
老农见到了少年脸上的沉稳,心头的喜爱更添了几分,落到言语上就是更加熟络。“贤侄,请容老儿多问两句,这些物什来自何处?”
殷槐抬眼,有些疑惑,想着羊角小镇离这里不过几日的脚程,这花家老农说不定也是来自那个小镇之上,说不得也与镇上的某人有着交情,所以毫不在意地说出了羊角小镇的名字。
那老农听说了名字,却没有露出殷槐以为的怀念或者是追忆的表情,甚至只仿佛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生出个向往的神色。
“那小镇必然是缘浅不得入,缘深方许离的世外之所。”殷槐不置可否,那里只有个什么都是独一的老旧镇子,哪里是什么世间人心心向往的世外桃源,因鸡毛蒜皮的事情骂街的事儿倒是能时常看见,更何况他做工的地方就是镇子里最威武的女侠客马大娘的包子铺,那样一个烟火气浓的不能再浓,市井味儿随处能闻得到的地方,哪里像是个世外桃源。
老农还在感叹面前的贤侄虽然天生气运之盛叫人艳羡,可是却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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