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回 俩竖俩横一口井 清风月夜一粒沙(2/4)
不甚和谐的拼盘儿。“跟我来!”
又一声气急败坏的低喝,僧格岱钦只感觉一只软软的手有扯着他往一边儿走,他没来得及想合适不合适,手已经先与脑子一步反握住了她。
胡同口的最角落里,月光照不到,可那阴暗的逼仄的地儿借着周遭的余光,也瞧得出着隐约的轮廓。
那是一口井,一口并不算宽的井。
利落的转着辘轳,把井绳放到最后一匝,酗儿眼珠儿瞪大狠叨叨的朝僧格岱钦说道。
“你先下去!”
僧格岱钦没有片刻犹疑的抓着绳子跳下去,只是在手脚撑开在井壁时,那不同于才刚温软的触觉,让他心生失落。
然而只片刻,随着那进了院子的奴才的一声‘假意’惊呼,“是大福晋!”
同一时刻,他听见了一个近在咫尺的手脚打滑声音,彼时,他的背上已覆上了一个娇软的身子。
井下黑暗万分,没人瞧得见僧格岱钦的唇角是上扬的,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该是屏佐吸,紧张那外边的一切,而不是如现在一般,感激那井壁让人打滑儿的青苔。
他能感觉到背上的人儿,并不想依附他在努力撑着胳膊腿儿,可他却是又使了三分力道,张开他远比一般男子都宽厚的背脊,实成的托住了她,他用动作在说,“背你,小儿科。”
“摔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那小到只剩吹气儿的动静儿恶狠狠的在他耳边说着,他不知道他肩上的丫头为了‘堵他’早就把腿蹲麻了,他只知道自个儿脑子里窜出一句魔障似的话——不放过就别放过。
谁也没小觑了延玮的野心,果不其然,只一会儿,那院子里便是大惊兄的一阵呼声,井底下的二人,都清楚的听见,那延玮‘担心’的生生唤着‘福晋,醒醒,福晋,怎么了’,以及那比之更为着急的一句话,‘别闹出动静儿来,搜!’
“操,畜生!”井下的酗儿王八似的伏在僧格岱钦背上,气声儿的啐着,她一只手仅仅抓着那井绳,很明显,她并不完全信任僧格岱钦。
事实上,酗儿从未完全信任过任何一个人。
可不是?
这信任二字说来容易,若是深究,谈和容易,就说这会儿井上头那俩,外人面前不也是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的两口子,到头来,不也是这般?
井底往上窜着凉气,激的酗儿一个激灵,她突然在想,他们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会不会有一天,延珏也变成这般?
如果说有一天,她们的利益有所冲突,站在对立面上,会不会也……
阿……阿……
酗儿的注意力被那细微隐忍抽鼻子的声音勾回,就在僧格岱钦忍无可忍打出那个喷嚏前,酗儿手疾的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
接连两记闷哼,酗儿只觉得手被震的发麻,确定无碍松手时,她毫不留情的把沾在手上那口水不口水,鼻涕不鼻涕的玩意儿蹭在了他的脖子上。
“懒驴上磨屎尿多!”她低声咒着。
僧格岱钦觉得自己今儿好像疯了,为什么那么恶心的玩意儿蹭在脖子上,他却只觉得,那手好软,同握住毛头那天他眼里瞧见的滚烫不同,只是好软。
“大爷儿,周围搜遍了,没有。”
“……走……今儿的事儿,全当没瞧见,谁也不准说出去。”
一阵脚步的来来回回,地上终于又恢复一片安静。
便是如此,酗儿和僧格岱钦仍是一动不动许久,她们都是谨慎的人,回马枪和诈术都不得不防。
又过了一会儿,外头安静依然如常——
“他们应该——”‘走了’二字僧格岱钦并没有说出口,便被那利器出鞘的声音抢了白。
对杀气的格外敏感让僧格岱钦十分确定,此时他腰眼儿上抵着的那把利器,若是扎深一分,他绝对会因为双腿失力,而掉落这个井中,淹死。
“说说吧。”与手上那锋利的蒙古剔不同,酗儿的声音不紧不慢,不急不慌。
这会儿的她忽然有点儿感谢那个敏亲王,毕竟让僧格岱钦处于如今这种劣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什么?”僧格岱钦低笑着反问。
“想说嘛就说嘛。”
“那你想听什么?”
受不了他画圈儿说话,酗儿附在他背上,抵紧了那把刀,在他耳边儿笑吟吟的道,“别以为我不敢扎下去。”
说话间,僧格岱钦只觉得腰眼儿一痛,什么利器刺进来了一些。
“!#%*!$^—”他失笑的说了句蒙语,让酗儿手上的刀一松。
如此近的距离,她听得清清楚楚,他是说,比小时候还凶。
只这一句,很多话都不言而喻了。
僧格岱钦果然猜到了她是谁,而那刀把里的信,十成十是在他的身上。
那他并没有把她供出去,是不是代表——
“!#%!$^&。”酗儿用蒙语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一声低笑掠过耳,就在酗儿全然没反应过来的当下,乎得只觉得身下一空,失去支点的她反射性的用双手抓住那井绳,而那窜下去几寸的人,却在这时又手脚利落的窜了上来,待酗儿被那壮硕的身子紧紧抵在井壁上时,她已经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滚烫呼吸。
僧格岱钦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若不是他愿意,他随时能从她手底下完好无缺的离开这里。
“如何?这回可信我了?”僧格岱钦低低笑着,那笑中还掺杂着嘶嘶的吃痛声。
酗儿的那一刀,确实扎的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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