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效忠(2/4)
席位上跳了起来“大王到了营门外了吗”“带了多少甲士”曹无伤紧张地问道,众人包括刘邦都等着卫士的答。
如果卫士说楚王带大军前来,那估计屋里的人都要变色喝问为何探马不早早来报了。
“只有一车,一夫。”卫士答道“在营门喊话,让我们给通报。”
“什么”刘邦大叫一声,带着手下一路小跑到了营门外。
“荒唐”才上墙瞅了一眼外面孤零零的怀王车驾,刘邦就对卫士骂道“怎么好让大王等在门外”
转眼间,刘邦这里就是营门大开,领着一群全身批甲的部将迎出门外,全身穿着战甲的刘邦行动不便,没法行大礼只能抱拳而已。
“刘将军甲胄在身,就不必大礼了。”锦袍珠冠的怀王,从车上下来,缓步走向刘邦的营门“寡人可以进去吗”
“大王请。”刘邦从来没见过楚王,手足无措地将怀王请到自己的中军帐后,向怀王谢罪道“臣想先去卸甲再来参见大王,不知道合不合礼数”
“将军的营中,礼数自然是将军说了算。”怀王稳稳坐好,对刘邦笑道。
“是吗”刘邦想了想,退出来匆匆把自己的身上的甲胄扒下来丢在一边,套上长袍带好佩剑,穿着木屐再次撩起帐门入内,对楚王行了正式的臣子之礼“臣刘邦,叩见大王。”
怀王向自己身边的位置比了一下,刘邦就坐到了怀王的旁边,而刘邦的几个心腹萧何曹氏兄弟周氏兄弟还有夏侯婴则分成两排坐在下面,他们还都穿着甲胄来不及褪下。
“寡人听闻将军和项大夫结成金兰之交,”怀王开门见山地说道“寡人就在城内等着你们兄弟来觐见,可是左右等不来,寡人就只好出来见你们了。”
刘邦嘿嘿了两声,憋了几秒才说道“吾兄弟恐大王身边有小人进谗言。”
“是,这个寡人也听说了,”怀王头“刘将军不是让士族向城上喊话吗,说宋大夫要害项大夫,所以寡人就来了,想听听刘将军这边的说法。”
刘邦张口结舌,又干笑了两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怀王还在那里等着,刘邦斟酌半天,总算是慢吞吞地开口了“项氏有大功于国。”
“不错,寡人也是这么想的。”怀王看刘邦似乎挤不出什么话了,就伸出双手展示给刘邦看。
刘邦狐疑地低头看了看怀王的手,看到上面满是粗糙的老茧,手腕上还有不少伤痕。
“刘将军多大了”怀王收双手,然后问了一声。
“到下个月就是五十了。”
现在已经是秦二世二年闰九月,下月就是一岁的岁首。
“将军比寡人还要年长两岁啊。”怀王叹了口气,对刘邦说道“宋大夫是宋玉的嫡孙,但奸佞的嫡孙不一定是奸佞,将军武断了。好比寡人的祖父是昏君,而寡人未必就也是昏君。”
刘邦低低应了一声。
“寡人祖父在时,我大楚饮马于河,三分天下有其二,正是大楚极盛之时,谁想到仅仅两代,就国破家亡,竟至于斯啊。”怀王又是一声长叹“寡人年轻时锦衣玉食,长大后逢亡国之恨,族人大多被秦人屠戮,而寡人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学习牧羊谋生,这手上的伤痕都是那时留下的这十几年来,寡人屡屡从梦中惊醒,想起亡国之痛,真是痛彻心肺,痛到极处寡人以拳击石,把手砸得血肉飞溅却一感觉都没有”说道这里,怀王突然用拳头连连砸手掌,只砸得砰砰作响,脸上又是痛极之色,砸了半天怀王才从痛苦中恢复过来,对刘邦努力地微笑了一下“后来武安君找到寡人,提议用寡人祖父的年号,当时反对的大夫不少,都说不吉利,而寡人则极力赞同,将军可知道为什么吗”
刘邦已经听得渐渐入神,摇头道“臣不知。”
“武安君定下的策略就是结好齐国,并肩抗秦,武安君让寡人用祖父的年号,就是想提醒寡人不要重蹈覆辙,再与齐国交恶而寡人想的是,祖父宠信奸臣,想与秦国结好,丧土辱国,自己也身死国外,还留下亡国的祸根。祖父犯下的错,寡人誓死也不会再犯第二遍”怀王说到这里,又开始激动起来“寡人发誓,一定要击秦击秦击秦秦不灭,寡人决不罢休”
说到“击秦”这两个字的时候,怀王再次用拳头重重地砸向自己的手掌,敲出来的声音比上一次还要大“寡人也决不会偏听偏信,寡人无智但是可以御众智,寡人无勇但是可以御众勇一定要团结众臣,击秦,击秦再击秦”
“是”刘邦也听的热血沸腾,大声叫好道“臣肝脑涂地,也要追随大王击秦。”
“将军义兄弟二人,一年来屡屡击秦,寡人难道还会不知道吗”怀王朗声说道“只是寡人执掌国家,自然要任用大量的贤良,不仅限于项氏一门。寡人用一些别家的人,也并不是就要和项氏为难,这道理,将军可否能明白”
刘邦沉吟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见状怀王也不催他表态“将军受项氏厚恩,寡人也是知道的,寡人想去见项将军一场,推心置腹以求君臣无隙,将军可愿意与寡人同行”
见刘邦还是没说话,怀王又退一步“那将军可愿意先寡人一步,把寡人对将军说的这些,对项大夫先说一遍”
“自当效劳。”刘邦终于答应下来,然后又谢罪道“臣理应效忠大王,但臣对义弟亦有义在,而且臣的兄弟之义,在臣见大王之前,故而义在忠先,还请大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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