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三章(1/2)
闷了这些天,也不见得要下雨,甚至没有一片云,抬头只见得那瓦蓝瓦蓝的天像是个钟罩,把人都罩在里边了。澄琉最受不得热,难受得想把团扇找出来,奈何生夏说她疯魔,这才作罢,只能喝点冰镇的东西去去火。
这冰碗儿做得甚是合她的心意,虽然这仲春里还没有甜瓜,但其他应季的瓜果总是有的,所以膳房的人特意寻了雪藕、桃和杏,取出夏天要用的冰,冰镇了再淋上蜜和浆酪,撒上玫瑰才做成这应季的冰碗儿,又用琉璃盏盛好了奉上,让人看着就觉得清凉,不可谓不用心。
澄琉用过了一碗,用小银匙搅动琉璃盏里剩下的汤水,“叮铃”一声,她把银匙扔在碗里,懒懒地托了腮斜靠在小几上,忽而浅笑一下对生夏说:“‘澄琉——’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她的笑意越来越深沉,生夏觉得已经看不懂她的神情了,她顿了一会,又说:“我出生的时候就是夏天。”澄琉盯着这碗,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用上好的琉璃做成莲花的形状,那琉璃是透明的,里面有些纹路,像是冰的裂痕,面上又是雾蒙蒙的,像是冰上的水汽,让人颇有些遗憾,可用手一抹,上面倒真是有水汽。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抹了水汽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生夏知道她只是信口问问,所以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你吃这么多凉的东西不会腹泻吗?”
“不知道,”澄琉拉扯玉佩下挂的流苏,对生夏笑:“我从未吃过这么多。”
“那你可不许再贪嘴了,”生夏把碗撤下:“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澄琉眼睁睁看着生夏又不许她吃用来解暑的冰碗儿,她十分不情愿地趴在了小几上,生夏觉得好笑,凑过去安慰她:“澄琉,你母后没告诉过你吗?女子吃太多冰的东西对自己的身子不好。”
“母后才不管我呢。”澄琉不以为然。
生夏认真道:“我管你,所以从今往后都不许你再吃那么多冰的。”
“吃些冰的能有什么坏处,”澄琉不情不愿:“万一我中了暑气呢?”
“你——”生夏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寒气过重是没办法受孕的?”
澄琉愣了一下,旋即说:“我要什么孩子。”她像史上那些拒绝皇帝赐婚的人一样,佯装冠冕堂皇地说:“天下未平,无心成家。”
生夏知道说别的她一定听不进去,所以也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那齐国的王位谁来继承?”
这下澄琉算是没办法流里流气地回答了,她含糊道:“那时候再说吧,高家人多的是呢。”
“你真放心让那些孬种的后代继承你辛苦得来的齐国?”
“我——”澄琉说不过她,把头埋进臂弯耍赖:“不吃就不吃了,碗都被你收走了你还要训我。”
“我说了以后我就是你姐姐,我都是为你好,”生夏坐到澄琉身边:“万一你以后身子被自己糟践坏了,把你肠子悔青都没用。”
澄琉静静地看着窗户上投的树枝的影,她没办法这么安分地待着,应该是前几天又喝了蛊毒的缘故,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躁动着,不安着,她想活动活动,可惜郑英又去剿匪了,她一个人去武场也没什么好打的。澄琉忽然有些想青骓,她都好久没见青骓了,她蓦地蹿起来:“走,生夏,咱们去百骏园。”
“怎么?你想那小畜生啦?”生夏跟上。
澄琉不满意生夏如此的措辞:“青骓不是小畜生,你见过这么大的小畜生?”
“原来你说的是青骓,我还以为是上次见的那条猎犬呢。”
这么一说澄琉就想起来了:“对啊,那家伙也关在百骏园呢,咱们顺道去看看。”
然而刚走到半路就碰上元昊了,似乎才结束廷议,眼下还蹙眉负手地想事情呢,不过一见澄琉神色就明朗了:“这是要去哪儿?”
“去百骏园跑马,我许久不见青骓了。”
元昊把碍手碍脚的外披脱下来扔给和素:“正好我也许久没活动筋骨了,咱们去赛马吧。”
虽是跟着元昊走了,但澄琉还是不太想同他赛马:“我不跟你赛马,反正我又赢不了。”
“你骑的可是青骓,难得的野马。”
澄琉腹诽,骑这样的好马都输了才最丢人呢,不过她拿别的借口做幌子:“难道你骑的不是好马?你若是骑骡子我就同你比。”
元昊一阵笑:“哪有你这样耍赖的,不过我可以让着你,让你赢几局如何?”
澄琉不情不愿地别过头,她自学马术以来,女子自然都比不过她,男子敢同她比的没几个,所以她还真没怎么正儿八经地输过,这下应该是要被元昊笑死了。澄琉扯开话题:“对了,我听闻赵靖益送了你一条猎犬。”
“是啊,听说你已经见过了。”
“猎犬其实很粘人的,你把它孤零零地扔在百骏园,也不带它狩猎,怪可怜的。”说话间已经到了百骏园,澄琉远远地听见几声犬吠,觉得有些无奈。
“那猎犬名唤舍利,你若真赢了我,我便转赠给你,如何?”
“一言为定。”
然而澄琉见着元昊那匹枣红色的马时,不禁又没那么自信了,这马的皮毛像是匹缎子,油光水滑,身上的肌肉也是极有力,光听它打响鼻的声音,就知道这马难得,应该同高嵘那匹白蹄乌不相上下。
元昊见澄琉眼睛都看直了,颇为得意地拍拍马脖子:“它叫什伐赤,还是当年回魏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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